因至淑三天要回門,到時候交好的幾家親友肯定還是要來,待客少不得。綠蘿央傾城幾個再住幾天,溫夫人也說不必急著走,所以她們姐妹幾個就住下了。
綠蘿跟君浩感慨,雖說和至淑不是那麼好,不過她一走,她就更孤單了。
君浩說到:“雖說傾城來的晚,你和她倒是更好。”
綠蘿點點頭,說:“跟她在一起,覺得她就像個姐姐處處照應我,還教我些東西。”
想到至淑出嫁那天傾城說的話,趕緊學給君浩聽,然後問他還知道什麼別的。
君浩搖搖頭,道:“我哪有功夫去打聽這個,你要想知道,明兒個若穀來了倒可以問他,他是個百事通,京裏誰們家的雞毛小事都知道。”
綠蘿聽了有點失望,伸腿踹他:“這麼點小事都不知道,要你有什麼用?”
君浩閑閑的靠在椅子上,壞笑到:“你想知道我有什麼用?試試?”
綠蘿一聽臉都紅了,跑過去踢他一腳,自己就跑開了,身後還傳來君浩的笑聲。
她一邊跑一邊憤憤不平,這個家夥越來越壞了。
馬上三天了,溫夫人早早的準備好一應事物迎接新女婿,三天的早上,承誌帶著至淑來了。
小夫妻新婚燕爾,至淑形容舉止,總是充滿了嬌羞的,承誌強裝穩重,嘴角卻是合也合不上。
溫夫人見她們這樣就放心了,這時溫王兩家的親戚也來了,女眷們帶著至淑去說話了,承誌留下陪老太爺等人。
老太爺今兒也興致高,跟他們聊了不少。因綠蘿幾個是未婚的姑娘,所以至淑那邊也不帶她們,老太爺這邊也不帶她們,三個人隻好無聊的坐在園子裏數落葉。
若穀好似也沒什麼事,不一會兒就尋了她們來。
綠蘿看到他,又想起了羅成白將軍家的事來,總想跟他打聽打聽,但是又覺得冒失,所以一直欲言又止的。吃了午飯大家都有些困,德惠和圓兒耐不住,靠在榻上慢慢的都睡了,綠蘿因為有心事,所以倚在窗邊發呆。傾城坐在旁邊,手裏閑閑的擺弄著棋子。
若穀過來跟她閑聊幾句,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羅將軍家的事兒。
綠蘿聽若穀的意思,原來那位夫人離開沒多久就被找到了,可是因她已經有孕,所以倒也沒有怎麼樣。
不過她還是好奇,忍不住問道:“那麼,有沒有問那位夫人到底是為了什麼離家出走呢?我看京裏的人家規矩都是特別的嚴,這位夫人竟然有膽子偷偷溜走,這是也極大地敗壞門風了,雖然我是覺得她也挺可憐的,但是這事兒怎麼就透著奇怪呢。”
傾城走過來說她:“你怎麼這麼愛管閑事?什麼事兒都這麼上心呢,跟你什麼關係?”
綠蘿推了她的手一下,撒嬌道:“哎呀!這不是好奇嘛,問問又怎麼樣。”
若穀聽了,笑道:“我也都是聽別人說來的,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事兒,的確是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
羅將軍和秦家的大小姐,即是青梅竹馬,又有同窗之誼。秦家那會兒隻有兩位小姐,本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可是二小姐打從娘胎出來身子就不好,老是病弱弱的,他家又久不添男丁,秦大人就有點拿著閨女當兒子養的意思,大小姐自幼就和男子一般讀書識字,騎馬練武。羅家和秦家是沾些親故的,那會兒又都小,所以秦家這邊常常托羅家多照應,一來二去,就成了熟識。大小姐為人灑脫爽朗,大大咧咧,小羅將軍少年老成,心思縝密,讀書時就常常幫著大小姐做個弊什麼的,大小姐很是中意他。
後來秦家添了一對兒子,這可是天大的喜事,那會兒兩位小姐都有十幾歲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花兒一般的模樣,羅家就有了結親的念頭,秦家雖沒有說,但是也是默許的意思。到了秦家小姐十五歲的時候,羅家就正式來提親了,求把大小姐許配給小羅將軍。
當時羅家提親,也是驚動了全京城的,至今仍在茶餘飯後被人談起,不過說完了,已經不是豔羨,而是一聲歎息了。
小羅將軍帶來的定情之物,是他遠赴雲南親自采的一塊璞玉,跟著玉匠師父學了兩個多月,打磨出來的一對手鐲。
先不說這玉值幾個錢,就是這份情誼,已經不知羨煞多少人家了。小羅將軍當時說,大小姐是最純淨的璞玉,他願意用一生的時光來慢慢的打磨她,守護她。
大小姐聽了二話沒說,當下就改名為璞玉了。
說起來,這也是難得的佳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