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張家是聽說了,所以第二天就派了人來送了帖子,說過兩天過來看看。溫老太爺似是不甚耐煩,讓溫夫人自己去照應,溫夫人也摸不透老太爺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心裏是很高興的,張家給麵子,她臉上有光。
而且也能看出來,張家還是很拿至淑當回事的。
之後陸續有幾家走的近的,送過信兒來說過來看,老太爺一律推了,溫夫人自己倒也能對付,隻是強迫綠蘿跟在她身後跟著學習,至淑眼看要出門的了,不合適出來見客人了。
綠蘿隻能裝出一副精神利索模樣來,睜大眼睛麵掛微笑,如果有那熱情的來了,拉著她問東問西的,她也得痛快利索的回答人家。
“我就喜歡她這個爽快勁兒!以後定是個管家的好手,溫夫人那會兒可以享清福了!”
客人們看見了綠蘿,總要恭維幾句的,綠蘿聽著都害臊,溫夫人倒是坦然接受了。
玉珠蕊琴有時候也跟著老太太出來一起,畢竟老太太輩分在那裏,客人來了不讓出來見倒是不好。
溫夫人每日裏對綠蘿耳提麵命,多次囑咐她,老太太如今得了自由,定要趁機興風作浪,知識不知道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讓綠蘿自己長點心眼兒。還有至淑,老太太現在對她的親事不說什麼,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就怕到時候故意為難張家,到時更讓人擔憂了。
“真是鬧心!她鬧騰我也不痛快,她不鬧騰,我倒更擔驚受怕!”
溫夫人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天下午,有位翰林大夫的夫人要過來,因午飯的時候,綠蘿和至淑玩鬧,把一杯茶水倒在了綠蘿裙子上,所以綠蘿得先換了裙子才能去前麵見客人,溫夫人怕她一個人過去不自在,索性等她一等。
綠蘿換好了裙子,急急忙忙出來,溫夫人讓至淑好好地繡嫁妝,就帶著綠蘿往前麵院子去了。
麗君過來報道:“老太太已經在陪著說話了,夫人倒不必太著急。”
溫夫人一邊走一邊問:“說什麼了?”
麗君說:“無非是老太爺在外麵受苦了,為了家裏唯一的孫兒到外麵求佛拜神去了,如今得了一身的病,隻求日後孫兒孝順這類的話罷了。”
溫夫人聽了就不痛快,不過嘴上也沒說什麼,一群人正往前走,溫夫人眼見,突然看到前麵有兩個人熟悉的身影。
她本走在前麵,此時搖搖手,眾人趕緊停下了。
溫夫人隔著花樹,皺著眉看著前麵。
玉珠拿著一個綠底粉花的荷包,嬌怯怯的說道:“六哥,你就收下吧,若是怕綠蘿知道了,隨便藏在哪裏,放心吧,沒人知道的。”
君浩推開她的手,說:“我平時也用不著,妹妹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玉珠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來,眼圈兒紅紅的說道:“六哥害怕綠蘿,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是六哥的妹妹,妹妹送哥哥一個荷包,又有什麼!她何至於就醋成這樣!哥哥又何必懼怕她如此!這樣,哪裏還是我溫家的男人,便是外祖母知道了,也會心疼哥哥不自由的。”
綠蘿臉色僵硬,恨不得上去啪啪抽她兩個耳光,君浩皺著眉頭聽她說完之後,才開口道:“我不是怕綠蘿,也沒必要跟你多說,我不要,你自己用吧。”
說完推開她,走了。
溫夫人冷笑了一聲,回過頭來看綠蘿。
“我說呢,不會這麼消停,鬧了半天打的是這麼個主意!”
綠蘿陰沉著臉,溫夫人拍拍她的手,道:“沉住氣,看看她們到底想幹什麼!”
說罷,拉著她繼續往前麵走。
綠蘿自己心裏已經堵得不行,出氣都覺得憋得慌。
一連好幾天,都不搭理君浩。君浩從溫夫人那裏聽說了,心裏有點愧疚,覺得對不起她,所以很是小心翼翼了許久。
綠蘿戳著他的眉頭問:“你要是不心虛,你幹什麼給我賠小心?你還是覺得對不起我!”
君浩好脾氣的說:“是啊,是覺得對不起你。”
綠蘿繼續問他:“那你為什麼對不起我!你說,她到底怎麼回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總歸是給了她這個念頭,她才敢的。”
君浩不說話,勉強的點點頭。
綠蘿得理不饒人,又問:“你說,你們還有過幾次這樣的事兒!”
君浩已經隱忍許久,見她咄咄逼人不罷休的模樣,心裏也有氣,沉下臉來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她,所以就盡量避免跟她說話,這次是不小心,沒有以前也不會有以後,你別再懷疑了!”
他突然這麼重的說話,綠蘿心裏嚇一跳,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撅撅嘴,見他臉色還是不好,隻好悻悻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