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從未見過如此高的樓,更何況還是用花燈壘起來的,樣式繁複,大小不一,顏色各異,花燈上還有精巧的流蘇飾件,實在是巧奪天工,難以言表。
順著君浩的手指看去,有荷花燈,菊花燈,桃花燈,還有各樣的動物,走馬燈有很多,還有小貓小狗,有一隻雀兒燈,翠綠的顏色,特別的好看。
綠蘿的表情由最開始的震驚變為驚喜,又變得極為感動,看的熱淚盈眶的,君浩笑著說她:“看你這個傻樣子!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綠蘿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擦了擦眼睛,噘著嘴說道:“人家沒看到過,覺得新奇不行啊。”
君浩勾勾她的鼻子,說:“行行行,隻是不能哭,今天可是過年。”
綠蘿乖乖點頭,君浩又問她:“還看嗎?這條街往前走都是燈籠,可以猜燈謎,咱們去看看?”
綠蘿繼續乖乖點頭,君浩摸了她臉一下,笑道:“真乖。”
綠蘿打開他的手,怒道:“混蛋!”
君浩笑著拉她走了。
果真沒走多久,猜燈謎的就越來越多,綠蘿站在人群邊上看,君浩低頭問她:“不去猜?”
綠蘿搖搖頭:“謎底都知道,太簡單了,不想猜。”
君浩和她並肩看了一會兒,說:“咱們往前走走,看看有沒有難的。”
綠蘿恩了一聲,由他牽著走。
很遺憾一條街上的燈謎都很簡單,綠蘿也沒有什麼猜的興致,後來就出了花燈街。
“這邊都是套圈兒的射箭的,你要看嗎?”
綠蘿覺得這個更有意思,興衝衝的往前衝,也不理君浩的話,君浩無奈,抓緊她的手,趕緊跟了過去。
套圈兒比較有意思,綠蘿挨家看了一會兒,對君浩說:“你看,那個樹枝編的鳥籠子有意思,春天的時候養鳥,正好放在這裏。”
君浩摩拳擦掌,道:“我去給你套了來。”
綠蘿推開他,昂首道:“我自己來。”
她畢竟練過武,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一下子就中了,圍著看的人鼓掌叫好,綠蘿高高興興拿過那鳥籠子來,給君浩看。君浩便一手提著籠子,一手牽著她,去了下一家。
因又看到了一個木頭筆籠,雖粗糙卻又幾分野趣,綠蘿又去套了來,君浩看看,把筆籠塞進鳥籠裏拿著。但是綠蘿一路看一路都有稀罕的,又陸續套了一頂花帽,一盒小珠花,一本《山鬼誌》,她還要,君浩看看時間不早,勸她收著點,要回家了。
綠蘿意猶未盡,君浩許諾以後還帶她出來,連哄帶勸的,才算是出了鬧市,找到了係馬的酒家。
那店主熱情,趕忙招呼,君浩要了兩小碗混沌,和綠蘿一人一碗吃。
綠蘿吃了兩口就喊著不吃了,君浩好聲哄她,天氣冷,吃一點熱餛飩暖暖身子。綠蘿撅嘴跺腳的就是不願意,君浩無法,隻好讓酒家熱了一小壺酒,切了一小碟牛肉端來。
綠蘿急急的喝了一口酒,頓時覺得四肢百骸都舒暢了,她興高采烈的喝酒吃肉,君浩把剩下的兩碗餛飩吃了。
吃完後綠蘿就開始腿腳不穩,酒家笑道:“這酒後勁兒大,誰承想姑娘敢一個人都喝了呢?”
君浩無法,把東西都係在一匹馬上,抱著綠蘿一起上了另一匹。
綠蘿靠在君浩懷裏昏昏欲睡,君浩不停地說她:“別睡啊,別睡。睡了可就著了風了,明兒個起來小心頭疼。”
綠蘿仰起頭來看他,可惜隻能看到他的下巴。
“噯,你怎麼越長越粗糙?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多白淨的一個孩子?看看,現在胡子茬都出來了。”
君浩不理她,認真的看著前麵的路。
“你今天是故意給我喝酒的是不是?就是想跟我騎一匹馬!”
君浩還是不理她,綠蘿不停的扭來扭去,伸出手來撓君浩的腰,君浩躲閃不得,隻好歎氣。
“是啊,本來還想放過你的。”
“你自己又找上來了。”
果然第二天就開始頭痛,綠蘿揉著太陽穴愁眉苦臉,溫夫人說她:“都說了不讓你們吃酒不聽,你的丫鬟也不說勸著你?喝了多少?”
原溫夫人她誤會了,以為綠蘿是前晚宴席上喝酒了,綠蘿自己才不敢辯解說不是,就這麼誤會著吧。
正好至淑因為睡得晚了,也有些頭疼,倆人一起被數落,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