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時間還早,倒也不著急,之後一眾人又去看了首飾,溫、張兩位夫人一處,邊說話兒邊看首飾,不過,看首飾是其次,二人的心思都用在了說話上。
綠蘿和至淑不便靠前,隻帶著景兒看東西,她們兩個大多能看到一起去,都愛簡單素雅的。至淑拿著一支白玉蘭花簪和一對珍珠釵猶豫不決,讓綠蘿來看看,綠蘿想了想道:“我們一人一個,倒可以換著戴。”
君浩這承誌兩個人不愛這個,站在門口等她們。
君浩略帶著些怒氣,低聲道:“你是故意找來的!怪不得昨兒個問我。”
承誌抱著胳膊笑:“你生什麼氣?你能陪母親妹妹出來,我就不能了?”
君浩冷笑一聲,不理他。
承誌笑笑,扭頭看至淑。
君浩怒道:“還看!”
承誌歎口氣,道:“我也去看看首飾,你不去?過年的時候送人。”
說著衝著綠蘿努嘴,也不顧君浩瞪他,自己溜達進去了。
眼看就要到晌午,外麵有家人進來報,張夫人攜了溫夫人的手,叫上幾個孩子,一眾人上轎去了朝陽酒樓。
那酒樓本是人來人往門庭若市的,不過為了溫張兩家的夫人小姐,暫時清了門口的人,扯起了青布來圍上,二位夫人帶著三位小姐,並一眾丫鬟婆子,緩緩上了三樓。
三樓本也人少,且她們來了,也就都清幹淨,單為她們又拾掇了。張夫人笑道:“我已經吩咐了他們,撿著拿手的菜上來。也要了味道淡些的酒,待會兒你可好好嚐嚐。”
溫夫人說:“那就勞你破費,我們可是好好享受了。”
張夫人笑著說不敢不敢,她們各自落座,張夫人挨著溫夫人,溫夫人右手邊是綠蘿至淑君浩,張夫人左手邊是景兒和承誌,正好承誌挨著君浩,倆人對著門坐。
至淑抬眼,正對麵就是承誌,她微微有些臉紅,便不再抬頭,隻是偏著頭跟綠蘿小聲說話。可即使不抬頭,也能感覺到對麵兩道灼灼的目光射過來,她又羞又不自在,簡直不敢動了。綠蘿也覺得不好,真想一筷子砸過去把那個傻小子砸醒了。
氣的君浩一腳踹在了承誌做的椅子上,承誌才稍微收斂了點。
好不容易都安頓下來,誰知小景兒突然說了句:“哥哥為什麼一直看著淑兒姐姐?淑兒姐姐臉都紅了!”
綠蘿捂住臉不敢再看,至淑臉紅的要滴下血來。
君浩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承誌也紅了臉。
張夫人吃了一驚,扭頭看溫夫人,溫夫人也看她,突然就笑了出來。
張夫人這才放心,也笑了,說景兒:“你個傻孩子,好好地亂說什麼!看你哥哥姐姐都不好意思了。”
溫夫人隻笑也不說話,張夫人十分尷尬。
景兒也不知倒底是無心還是有意,自己也嗬嗬笑起來。
溫夫人說她:“真是你娘的貼心閨女,隻可惜啊,我閨女不在了。”
這話就有些傷感了,所幸掌櫃來了開始上菜,也就過去了。
吃了飯,張夫人又極力張羅去看戲,溫夫人竟也隻是推脫了一下,就跟著去了。
綠蘿和至淑不愛這個,兩個人隻陪著看了一會兒,就借口帶景兒去走走,離開了。
因為戲樓有三層,她們把三層清了場包下了,一樓二樓還是有外人的,所以她們隻能在三層走走。
三層有不少單獨的小房間,裏麵茶水點心一應俱全,想來是有客人愛單間,所以特特設的。她們兩個坐在單間裏說話,也沒有關門,丫鬟們就在外麵守著。
承誌趁兩位夫人不注意,也悄悄溜出來,才到門口,就看到君浩抱著胳膊靠在樓道的紅漆柱子上,麵色不愉的看著他。
承誌撫著額走過去,拍拍他的肩。
“算你狠!”
折騰一整天,回去時已是筋疲力盡,溫夫人雖一臉疲憊之色,但是興致卻高,吩咐嬤嬤們,洗漱了去至淑那兒看看。
綠蘿這邊才換了衣服,至淑那邊的丫頭潔心就過來請,說至淑有個好東西要給她,綠蘿本要推脫,什麼好東西,明天看是一樣的,可是潔心笑嘻嘻的堅持,綠蘿不好再推辭也就過去了。
她也是才坐下,溫夫人就來了。
打發了丫頭們下去,溫夫人笑意吟吟的看著至淑。
“如何?丫頭若是願意,嬸嬸給你辦去。”
至淑羞紅了臉,坐在床上低頭不說話,溫夫人見她這樣,知道她是願意了。說道:“我今兒和那張夫人聊了不少,她這人倒不是什麼有心計的。承誌那孩子也好,長得俊俏,人品也好。你若嫁過去,肯定錯不了。”
“再說到家勢,他們家是從邊疆過來的,在京裏沒什麼根基。我們家就不同了,幾代人都在京裏,咱們溫家,還有你姥姥家又是望族,你過去自然是下嫁,他們家不敢不敬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