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病(2 / 2)

德惠說到:“妹妹又清高了。按我說,她來自來,我開自開。她為我來,我卻不為她開。她不為我來,我亦盛開。”

圓兒聽她們說的有趣,拍手道:“兩位姐姐說的都有道理。”

綠蘿說:“這就是至淑和德惠姐姐的不同了。至淑想做深山隱士,不為紅塵所擾,德惠姐姐則是大隱隱於市,我說的可對?”

“這倒是哪裏來的高人們?可讓我們開開眼。”

突然假山那邊轉出來一群盛裝的夫人,嚇了這邊幾個一跳,看到有二夫人和如清一起陪著,趕緊過去行禮。

其中一位個子高大的夫人走過來扶起德惠,笑到:“德惠姑娘和德芳姑娘已經見過了,不知這兩位是哪家小姐?”

二夫人過來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姑奶奶家的小姐,名叫做至淑,這位是她們家的貴客,姓孫。”

那位夫人拉著至淑,上上下下幾圈打量,眼神裏透著讚歎之意:“早就聽說過溫家這位小姐……大難不死,是個有大福氣的……”

她話未說完,聽到後麵有人輕笑,大家看那笑的人,原來是玉珠。

綠蘿看至淑,怎麼她也在?

玉珠走到至淑邊上,親熱的拉著她的手對那位夫人笑到:“夫人可別謬讚我這妹妹了,她哪裏是有大福之人,”說著伸手在至淑額頭上輕輕一點,略帶著些寵溺的語氣說到,“姥姥常說呀,她就是個命硬的丫頭罷了,一家人都被她克死了,她呀,自己倒活的自在。”

說著,掩口輕輕的笑。

她這樣輕描淡寫,似是玩笑的一頓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特別尷尬,她卻做出不自知的樣子來,輕輕的笑著。

至淑從她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來,也笑,對著那位夫人道:“可不是呢,我們家剩下的,誰不命硬呢?”

話雖是這樣說,鼻子卻酸紅了,她不欲和玉珠矯情,於是低下頭說:“不打擾夫人們賞花,至淑退下了。”

綠蘿幾個見狀,紛紛告了退,和至淑一起走了。

待到走遠了,圓兒跺著腳怒道:“當初我就不願意讓玉珠蕊琴留下,奶奶還不願意,看看,淨給找氣受。”

德惠說到:“有什麼辦法?她們家老太太都開口了,奶奶還能拂了她?也怕咱們姑姑臉上不好看。”

“可你看她們那樣子,跟這個夫人也賣弄跟那個夫人也顯擺,她們不覺得丟人,我還害臊呢!”

“什麼時候才送她們走啊!”

至淑收起情緒,勉強說到:“若要走,我們自是要一起走的,不然可不就招人閑話了?”

圓兒趕緊說:“姐姐我可沒有趕你的意思,我巴不得你多住些日子陪著我。”

“我當然知道了。”至淑慢慢說到,“不止你,就連嬸嬸,總是想要疼我,可是礙著她們幾個,嬸嬸也不願多費那個勁了……”

幾個人一想到這些事都覺得掃興,悶悶的不再說話了。

卻說老太太那邊的小丫鬟跑過來叫,說有客人來了,請姑娘們過去。

進了屋子,原來是李夫人帶著她的兒媳婦來了,主要是來看綠蘿。

李夫人說到:“認了女兒也不能白認,老太太說了,讓接過去住些日子。我們家裏女孩兒少,綠蘿過去了,老人家看著也開心。”

別人都還沒說,玉珠突然走過來,站在綠蘿旁邊笑道:“我這妹妹真是好福氣,從窮山溝裏出來一路認娘,好妹妹你倒說說,你都認了幾個娘了?”

說罷又掩嘴輕笑起來。

溫夫人咳嗽一聲,問道:“去住住也好,去看看你們家老太太,不枉疼她一場。淑兒也去吧,她身子不太好,蘿兒正給她看著病呢,就怕你們家嫌煩。”

李夫人笑到:“這是哪兒的話?你我還用這麼客氣?別說淑兒了,老太太要是願意,我倒想把德惠姐妹一起帶走,那才好呢。我又沒個女孩兒,你可不知道,我有多想。”

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蕊琴插嘴道:“那敢情好了,我和我姐姐也去。”

溫夫人看了她一眼,說到:“你們還沒玩夠?老太太在家裏一個人,日夜想著你們,還不說早早回家?”

蕊琴急到:“姥姥才不想我們,就是讓我們……”

她話沒說完,玉珠就打斷她,說到:“姥姥也是擔心我們整天悶在家裏無趣,所以特特讓我們跟著舅媽出來長長見識,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自然想去,便是問姥姥,姥姥也沒有不願意的。”

德惠笑到:“這是自然的,若不是才過了節,我們也願意去玩玩。不過為人子女,自己都好說,孝順原該放在第一位的。若不是舍不得老太太太太們,我們早就玩兒去了。”

圓兒也笑,然後轉頭問玉珠:“你們過節都沒回家?你們爹娘不想你們?”

玉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牙冷笑道:“勞妹妹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