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沒過幾天,李家就派人來接了,綠蘿和至淑收拾了,德惠圓兒兩個依依不舍的送她們走了。
到了李家,早有人在門口等著,換了轎子進了二層院子,又往裏進了一層,見了李家老太太和夫人,然後李夫人的兒媳婦,名喚依然的,帶她們去休息。
這個依然,就是當初鬧得轟轟烈烈,北莫來和親的公主了,不過後來改了名字。
依然牽著綠蘿的手一邊走一邊問她些話,綠蘿撿著能告訴的告訴了她,依然笑到:“竟然來了個神醫,日後生病不用找大夫了。倒省了一筆花銷,太太這女兒認得值了。”
綠蘿趕緊說:“哪裏是神醫?爺爺倒是,不過我自幼玩劣,不肯好好學習,爺爺的醫術,竟不曾學的半分。”
依然聽了笑而不語,不知想什麼。
就這樣便住下了,李家沒有女孩兒,隻綠蘿至淑兩個每日裏看書習字,倒也清淨。李家特意給她們請了先生教導,倒讓她們覺得過意不去;沒想到過了些日子又請了嬤嬤,說是從宮裏出來的,規矩極好。兩個人上午跟著先生念書,下午跟著嬤嬤學規矩,晚上老太太把她們叫過去聊天,這一天天的竟是忙的沒功夫想別的。
轉眼進了十月,天氣越發的涼了。君浩給送了衣服來,依然打趣他說:“還怕凍著她們?我們家裏就沒件衣裳了?”
君浩回到:“嫂子說笑了,母親讓我來送衣裳,也是為了看看她們。”
依然噗嗤一笑,捂著嘴說:“老太太快聽,問他是看誰來了?”
因依然是北莫人,說話爽朗直接,所以老太太也不怪她,嗔道:“你這孩子,逗他幹什麼。不嫌臊,他們還是孩子,懂什麼!”
依然不說話,隻是笑,君浩臉漲的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老太太看著也是好笑,說到:“你這嫂子不穩重,別理她。”
又說:“還不叫姑娘們來,淨在這兒看笑話玩兒。”
綠蘿和至淑終於從安嬤嬤手裏逃了出來,見到君浩,兩人又驚又喜,至淑快活的抓著君浩的袖子,高興的說:“六哥,你怎麼來了。”
尾隨而來的安嬤嬤不自然的咳嗽兩聲,至淑看她一眼,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君浩。綠蘿站在門口,看著君浩微微的笑,君浩看到她,眼底也泛出笑意來,衝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老太太眼尖,一下子看到了,覺得兩個小孩子好笑,叫了綠蘿坐在邊上,抱著她和君浩安嬤嬤說話。
因說道君浩的病,原是綠蘿治好的,所以大家都很驚訝。綠蘿小小年紀怎麼會有如此能耐?綠蘿趕緊解釋,是爺爺治好的,她不過打個下手。
她平時不顯山露水,所以大家也就信了,唯獨依然不信,說到:“我有個姐妹,多年前被人所害,總也懷不了孕,也不知請了多少大夫,妹妹你給她看看。”
綠蘿忍不住笑出來,說到:“多少高明大夫都看不了,我怎麼能行?”
依然不饒,非要綠蘿給看,君浩說到:“她也是好意,怕耽誤了嫂子的親戚。若是嫂子不怕,試一試也無妨。”
說完,鼓勵的看了一眼綠蘿,綠蘿見他這樣說,也就不再推辭。
依然自然高興,說到:“我這就給我那姐妹送個信兒去。”
老太太對綠蘿說:“你這嫂子也是個不穩重的,她說的這個姐妹,乃是當今聖上的姐姐,叫做定瑉公主的。這位貴人原是和親的公主,可成親多年未孕,兩邊都很著急。丫頭不要害怕,看得了看,看不了直說,總之有奶奶護著你。”
第二天早起,小丫鬟就過來說今日不必上課學規矩,公主貴人來了,讓她們姐妹去見過。
她們倆也無法,收拾了趕緊過去了。
那位定瑉公主倒是極和氣的,陪她一起的還有長公主驕陽公主,並著兩位駙馬。
這麼大陣勢,老太太怕嚇著綠蘿,因說道:“蘿兒還是個孩子,這麼冒失的給公主看病,也隻有依然這不穩重的才想的出來。她小小人家,哪裏能給人看病了?”
依然卻十分熱切,說道:“看得了看不了,先看看再說。”
驕陽公主不耐煩,催道:“看看不就知道了?說這麼多有什麼用?”
定瑉公主和聲對綠蘿道:“我這毛病也不知看了多少大夫,皆不見好。便是你治不了也沒什麼的,總歸我記著你們一片好心,莫要害怕。”
綠蘿聽著她們這麼一通說頭皮發麻,也不願再矯情,說到:“先讓我把把脈,公主也說一說是怎麼個模樣的病。”
定瑉說到:“因幾年前,我懷孕卻不自知,後來被壞人擼了去,那壞人為了不讓我醒過來逃走,常常喂我一些迷藥,這藥勁特別大,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丟了孩子。後來這幾年,雖然也有孕過幾回,皆不能長久,我們夫妻求遍名醫,都說是體內有毒,但是什麼毒怎麼解,卻無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