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奴婢已經沒親人了,獨自一身。”
“以後把我當親人,就當咱們是姐妹,能夠互相依靠,這偌大的皇宮,一個人覺得太冷,太冷!”
隻見她撲通的跪在了地上,“莫幽謝娘娘厚愛!”
幻兒看著跪在地上的她,心裏卻千回百轉,沉聲道:“莫幽,你說被最親的人背叛了該怎麼辦呢?”
莫幽驚慌的抬起頭看向她:“娘娘……”
“還不說!”
“娘娘,那些都是傳言,當不得真,不是事實的,奴婢不想讓娘娘煩心!”
幻兒看著她,“無風不起浪,難不成你想著本宮最後知道就不煩心了嗎?說!”來到這帝都,幻兒是第一次端出架子!
“是,娘娘躺在床上的時候,奴婢第一次見到綠蕪姑娘走進養心殿,因為離得不遠,綠蕪姑娘並沒有通傳直接進了養心殿,落無痕和她還有說有笑的就進去了,奴婢當時對娘娘這邊還不是很了解,隻知道她是娘娘的貼身宮女,心想著是娘娘讓她去找皇上,可是,後來,我問姑娘去哪裏了,她並沒有說實話,她騙了奴婢也騙了娘娘!後來,宮裏都在傳皇上寵幸了綠蕪姑娘……”
後來她說了什麼,紅妝昏昏沉沉的聽不真切,隻是感覺到,徹骨的寒,一如過往的季節,卻宛如冰天雪地般,冰凍著她的心。紅妝開始漸漸的心疼了起來,隻見她輕聲問道:“那現在呢?綠蕪在哪兒?”
“綠蕪一直在養心殿!”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孜然一身,何處歸來?何處歸去?幻兒靜立在回廊口,天色陰晴不定,風也很大,門口一陣輕微喧嘩,再看時,卻見一頂宮轎落在門口照壁處,太監那尖亮的聲音喊道:“泠妃娘娘駕到!”
隻見宮人們正欲攙扶,轎的珠簾一掀,辰妃已經從轎中下來。
她身著絳紅繡金宮裝,麵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烈日照映下,栩栩生輝!
幻兒冷眼看著,隻見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她,“陛下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進出清華宮!”
泠妃往裏麵探了探頭,看到了站在回廊出的幻兒,她靜靜的看著泠妃,麵無表情,“泠妃妃姐姐還是回去吧!”
“宸妃娘娘真是好氣度,卑賤的侍女爬上了床也不生氣。”
“本宮都未曾生氣,泠妃娘娘又何必生氣,她能夠得此皇恩,也是她的福氣,這宮中的姐妹對於我來說,多少個無所謂!”
宸妃半晌未回話,說道:“回宮!”走了幾步,隻見她又回了頭,說道:“幻兒,你真是這麼想的?”幻兒看著她,目光堅定:“是!”
隻見她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呢喃道:“幻兒,看來你真的不一樣了,這樣也好!”說著已經揚長而去,而幻兒站在陽光下,一直到月光高照,冷風襲來,抬頭望著長街幽狹的墨色天空,極目遠望燈火不滅的月神殿,仍覺得自己滿心說不出的戰栗難過,卻又不死死的忍住,此刻,她才明白,原來在這帝都是沒有愛情的,隻有帝王恩寵,從來沒有人說陛下愛苓妃娘娘,卻常聽人道,陛下很寵宸妃娘娘!
幻兒被困在這清華宮,公主殿下來了,聽說她和晚沐錦因為四年前的一件事有了隔閡,原本親密無間的兄妹就這樣分散了心。
幻兒原本以為侍衛不會讓誰進來了,但在花圃前看到晚惜文,幻兒還是露出了驚訝之色。
公主來的這一天,是她沒見到晚沐錦的第二十九天,紅妝心想,人無聊的是竟是會數著時間過日子的。
“莫幽,給公主殿下泡茶來。”她朝身後莫幽輕聲道。
“是,娘娘!”
“幻兒,你覺得世間事怎樣才算完美?”晚惜文幽幽的看著她,似乎將我看個透徹。
她避開晚惜文的目光,譏笑道:“公主殿下,也對世間事希冀著完美的希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