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兒看著李欽挑來的這些人,宮女太監她各留下了一位,太多了些許也不是件好事。她分別給他們都賜了名。莫幽、墨竹。莫幽是位話少的女孩,年僅十八,話不多,卻心細膽大。而這位墨竹,是太監總管李欽的遠方親戚,人幽默開朗。
莫幽給我端來薏米粥的時候,幻兒看了看粥裏放的鬆仁和筍絲。朝她挑了挑眉,“娘娘,可有什麼……”
“粥是你讓人這麼做的?”
“不是的,娘娘,陛下早晨走的時候吩咐奴婢這麼做,說是娘娘喜歡這樣熬的粥。”
“那這些也都是陛下吩咐的?”
“是的,娘娘,陛下每天走的時候都囑咐奴婢了。”她跪在地上,低眉著眼。她隻好說道:“起來吧,我隻是問問,以後在這宮裏不用跪來跪去的,你去喚綠蕪姑娘過來,我有事想和她說。”
“娘娘,綠蕪姑娘現在不再宮裏。”幻兒聽了皺了皺眉,“這丫頭整天幹嘛去了,這幾天都沒怎麼見她?”
“娘娘……”幻兒見她吞吞吐吐的,有些不像她。
“有什麼話就說,什麼事這麼吞吞吐吐的?”
“娘娘,婢子隻是想說娘娘待綠蕪姑娘很好,讓奴婢很是羨慕。”她明顯的看到這丫頭說話前那一瞬間的猶豫。卻還是笑著開口說道“綠蕪跟在我身邊很久了,彼此很了解,我是把她當成妹妹來對待的,你也一樣,我也是拿你當妹妹對待的,你心裏不要多什麼想法。”
“謝娘娘厚待,婢子一定會盡忠職守的伺候娘娘。”說著撲通的跪在了地上。
她伸手把她扶了起來,“都說了,不用跪來跪去,在我宮裏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下去吧,有事叫你,還有若是見到綠蕪的話,告訴她我找她。”
“是,奴婢告退。”說完她便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紅妝看著她的背影,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有事情瞞著幻兒,還有綠蕪!
午夜,晚沐錦來了,他來的時候幻兒已經躺下了,以為他今晚不過來了,便早早的躺下了。
他坐在床沿邊,伸手撫摸著她的發絲,眸子微微有些出神。迷迷糊糊中的她,睜眼便看到晚沐錦這般坐著,竟是什麼話也沒說。
紅妝的心裏酸酸的,眸子中說不出來的落寞。
“這麼晚了,還以為你不過來了呢?”
“幻兒,二皇子死了,朕在延禧宮陪了賢妃許久,突然間就想到幻兒你了。”隻此一句,卻飽含著太多的悲傷。紅妝後來才知道,這位二皇子是賢妃娘娘的嫡親兒子,這位小皇子永橫深得晚沐錦喜愛,今年算起來也才六歲,可是他小小年紀,便天資聰慧。
幻兒在一瞬間驚醒,坐了起來。兒子,那是他的兒子。似乎他從沒有見過他如此哀傷,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不知為何,她竟然一時失語說不出話來,幻兒覺得應該安慰他,可是眼淚就這樣無聲的掉了下來。他抱著她,哽咽的說道:“幻兒,這輩子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好,無論發生了什麼?都生死不棄!”
那日過後,幻兒許久沒有見到晚沐錦,就連綠蕪都見不到什麼身影,幻兒靜靜的做著看院裏的殘花,才發現她已經許久沒有打理它們了。聽宮人們說,皇上一直陪著賢妃娘娘,有時候去皇後的宮裏,隻是半月之久沒有踏足清華宮。幻兒就這樣像是被人遺棄了一般,仰頭望著這浩瀚天空,恍然才察覺她倚然成為這帝都中的囚鳥。
莫幽發覺她的失神,輕聲喚道:“娘娘,這花敗了明年還會開,雖然不再是今年的顏色,但總歸是有春風能夠從這上麵吹過。就有希望,無須傷感。”
她這樣的心境,又豈能比得上這殘花,那晚的話語還曆曆在目,生死不棄!
“是啊,明年還會開。莫幽,你家裏可有什麼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