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煨著的藥該能喝了!”
李氏冷不丁冒出的話,讓蘇牛一下子就抖了神。
大夥兒也察覺到,這兩人的關係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擱以前,蘇牛說著話,李氏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插嘴的。可現在,李氏一開口,蘇牛明顯就嚇的不敢出聲了,對,是害怕,真的怕。
害怕李氏帶著魁哥兒出走,那可就再沒人管他死活了。
王氏臉色幽幽的,瞧了李氏好幾眼,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她就想不明白了,李氏怎麼轉了性了,一點兒也不念及以前了。當初可是她說什麼,李氏就附和什麼的。
蘇桃擱在蘇牛背上的手捶也不是,拿回來也不是,眼睛盯著王氏,等她下話。
王氏瞧著情形就知剛才說的話都白搭了,忙衝她招手道,“傻站那作甚?還不過來給你嬸子扒苞穀皮!”
原先圍在蘇牛邊上的也都慢慢湊到李氏邊上來了,一個個擠著蹲在苞穀堆邊搶著扒苞穀皮。
李氏一抬手拿苞穀,苞穀就被邊上的額人給拿過去,一伸手,手下的又被拿走。來回了好幾次,李氏耷著眼皮道,“你們別跟我這耗時間,如今家裏是魁哥兒做主,我可當不了他的家!”
她這一說,好些人都猶豫了,好幾個慢騰騰起了身,拉了孩子出去了。就這麼一個看一個,最後就剩了王氏跟孫氏。
王氏拿著根苞穀好半天,就在李氏邊上叨叨叨的,李氏一句話也沒搭理。
王氏耐了一會性子終也耐不下去了,扔了手裏的苞穀,拉著蘇桃氣呼呼的走了。
李氏抬眼瞧了瞧,這才看向邊上的孫氏道,“你也回去吧,家裏的活多著呢吧!”
孫氏繼續扒著苞穀皮,笑一笑道,“沒事,我家地少,收的苞穀豆子都弄好了,就差地裏的苞穀杆子了。”
李氏悶著頭頓了一頓道,“你回去吧,明個讓蘇葉過來,跟魁哥兒一起去謝家幫工。”
孫氏一聽,頓了下這才咧了嘴角連連應道,“哎!哎!”
不過依然沒有走,繼續幫著她扒著苞穀皮。
李氏也不再說什麼了,隨她去了。
蘇魁跟石頭在寶兒家一直待到晌午,幫著又是扒苞穀皮又是曬栗子的。
石頭見寶兒時不時拿個栗子塞嘴裏啃而啃的,也學著她悄悄拿了個塞進了嘴裏。
剛開始覺著咬的有些費勁,可一嚼破殼,那糯甜的栗肉讓他竊喜不已。連著殼嚼而嚼,直到栗肉全被吃光了,這才偷偷把皮吐到了手裏,背在身後。
寶兒瞧他那偷摸的樣頓覺好笑,忙費勁剝了給整的栗肉塞到了他嘴邊。
石頭抬眼看了一圈,快速咬到嘴裏,鼓囊的嚼了起來。
一嚼完就繼續盯著寶兒,害得寶兒沒能再沒能吃上,就顧著一直給他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