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騫心中一緊,這樣的顧心甘讓他覺得有些陌生,她好似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強大的讓人需要仰視,好似天地縱橫,唯她獨尊一般。這樣顧心甘無心無肺無情,隻有一股強大的氣勢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
顧子騫心中一疼,好想好好摟著那女子輕聲安慰,可是那些追蹤的人卻沒有給他們時間,好似察覺到陣型被破,立馬有陌生危險的殺戮氣息迫近。顧心甘失了內力聽不到,完全憑借著麼多年對危險氣息的直覺,顧子騫多年被人追殺,早已養得一身逃命的本事。顧心甘尚未發話,此刻已經感覺到根源的他立馬摟著顧心甘便走。
兩個傷者,根本沒有抵抗之力,那圍捕之人武功詭異,饒是兩人再是聰慧狡黠被逼入絕境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現在避開危險不過是憑借著直覺和顧心甘多年與那個人對戰的經驗而已,再加之顧子騫擺下的障眼法讓他們一次次與危險擦肩而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顧子騫入得一處荒廢的院落將顧心甘放下,“我去引開那些人,你別動,拿著這個,在追兵離開後放響,會有人來接應你。”顧子騫顯然也感覺到了,被追到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他內力幾乎耗盡,一個人已經很是困難,若是帶著顧心甘隻怕會更早被抓到,他不能讓顧心甘陪著他涉險,反正那些人要抓的是他,想要他死,那些人還沒有這個本事,若非他此次沒有準備,否則豈會陷入危機之中。
顧心甘一把抓住顧子騫的手,顧子騫微微有些詫異,月色下,那女子眼睛恢複了明亮,直直的看著他,“帶我一起。”
顧子騫微微有些詫異,依照心甘對他的冷漠,她不可能會願意陪著他涉險,先前合作不過是時局所迫而已,此刻得了空隙,他相信以心甘的本事定然能夠逃掉。“心甘,跟著我會有危險,這裏是我一個根據地,他們見到這個……”
“帶我一起……”顧心甘重複著同樣的話語,聲音清脆,神情淡然。
顧子騫咬了咬牙,再次抱起顧心甘,微微一笑,“說的也是,夫妻本該患難與共,是我錯了。”
麵對顧子騫的曲解,顧心甘依舊是一臉的冷漠,唯有她知曉雖然是引得顧子騫入局,但是她顯然已經被圈入其中,那個人曾經就告訴過她,在沒有見到對方的屍首前,就永遠不要判定對方已經死了,當時她隻是將那個男人重傷跳入海中,沒想到在那樣的急湍暗流裏他還能活下來,她這麼多年的擔憂成真了,那個男人不會放過她,這是他們這一行的定律,她的報複損了那個男人的麵子,傷了他的驕傲,他肯定會回來殺了她。雖然先前不知道是什麼禁錮著讓他沒有動手,但是他既然出麵了,而且剛好碰上自己,他肯定會不顧一切殺了自己。這是做殺手的原則,誰也撼不動。
“心甘,你來指路吧,不過我堅持不了多久。”顧子騫低低的開口,他顯然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從那幾波追蹤的人裏麵,他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似乎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根本不隸屬於顧惜辰,那股力量人數不多,卻散發著詭異冰寒的氣息,好似暗夜裏潛伏的豹子,隨時準備著撲上來撕裂他們的喉嚨。他接應的人沒來,說不定早已被悄悄解決掉了,倒是他掉以輕心了,先前還以為是自己連累了心甘,如今誰連累誰還說不準了。
“在那裏……”顧心甘尚未來得及開口,冰冷的奪命嗓音已然響起。刀鋒冰寒,殺戮之氣迎麵撲來。
顧子騫雙手抱著顧心甘,唯有測過身子用手臂擋住那刀鋒的淩厲,手臂上的劇痛讓他幾乎將懷中的女子拋出去。顧子騫反應算是極快,馬上改為一隻手摟住顧心甘的腰身,另一隻手拔出腰間的軟劍迎了上去,
顧心甘微微有些詫異,那劍氣方才分明衝著她而來,顧子騫如此聰明定然察覺到了什麼,他丟下她的話要逃掉雖然會付出些代價,但是肯定不難,否則他豈會如此從容不迫的自己走入顧惜辰布下的陷阱。顧惜辰有陰謀,他定然也有,而且她甚至覺得此次吃虧的人會是顧惜辰,哪怕此刻狼狽不堪的人是顧子騫。
顧子騫又連著受了幾劍,雖然都避開了要害,但是那血腥味卻愈發的深濃,他神色凝重,一手摟著她的腰身,一手奮力抵抗,沒有絲毫要放開她的意思。顧心甘怔怔的看著,突然有些失神,保護,有多久沒有這樣過了。有什麼人願意舍棄自己保護她,顧子騫,他與她說起來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連湊到一起都是一場碩大的陰謀,雖然他也說過喜歡,可是她從未放在心上過,但是這一次,她的心似乎不那麼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