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又近了,漸漸的可以看清對方的臉了,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麵色黃瘦,雙目低垂,有些熟悉,這,這是良臣大人?
“原來是良臣大人啊。”晴明率先開口:“大人深夜來此,真是有心了。”良臣似乎還在為府上的事情生氣,哼了一聲,並未答話。
博雅見氣氛要僵,也湊上來說道:“良臣大人會來此,也是擔心戾橋會塌毀吧?”
良臣對博雅倒是沒什麼惡感,點點頭說道:“嗯,畢竟這戾橋是家父所監修,而且他現在非常擔心,身為他兒子的我也是一直修習陰陽術的,希望能幫得到忙。”
“這樣啊,良臣大人還真是孝順。”
“說來慚愧,雖然知道是鬼祟作怪,但卻還是沒能力製止,隻能暫且壓製,不知道什麼時候戾橋就會崩潰。”良臣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擔憂,這個因為容顏憔悴而略顯消瘦的男子十分的自責,羞愧地低下了頭。
“沒關係,有晴明在一定沒事的!”博雅大大咧咧的說道:“對吧,晴明?”
“不好說呢。”晴明卻沒有一口答應,“說起來,如果這些人都是自願獻身成人柱的話,為什麼又要出來作亂呢?”
聽到晴明這樣的話,良臣生氣地說道:“你是不相信我父親嗎?我父親是最德高望重的陰陽師,你有什麼資格去懷疑?”
晴明淡淡的看著對方,不喜不悲,對於對方的指責雙耳不聞,但就是這樣的淡然的目光,卻讓對方向後挪了一步,似乎很是警惕。
“良臣大人很討厭我吧?”
“說這種話,無論是誰的父親被這樣汙蔑,都會被不喜的!”良臣還是不敢看晴明的眼睛,神色不停的變幻著,口中低吼出聲。
“真的是這樣嗎?”晴明上前一步,目光也變得咄咄逼人,“還是說......”
“晴明!”博雅突然橫在兩人中間,“父親被這樣指責良臣大人當然不會高興,別再說了。”
晴明張了張口,還未說話,便見良臣一甩袖子:“哼,像你這樣的陰陽師,我看父親是請錯人了!”說完便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良臣大人!”博雅喊了一聲,但對方並未停下,於是扭過頭來有些惱火的對著晴明說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良臣大人的父親生病已經很不開心了,你還這樣說話,難怪他會生氣。”
“笨蛋。”晴明的聲音很小,風吹即散。
“什麼?”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晴明沒再多說,轉身:“我們回去吧。”
蜜蟲依然在前方執燈,晴明在後麵慢慢的走著,博雅走在最後,好幾次想上前與晴明並排,卻懾於對方生人勿進的氣場沒有過去。晴明生氣了嗎?他這樣想著,可是為什麼呢?
......在博雅還沒有來到晴明小院的時候,晴明已經出門了,他今天要去求證一件事情。
“介川大人。”來到了介川的床邊,晴明小聲的呼喊著。
“是晴明啊。”介川睜開了眼睛,他的狀態比起昨天要差遠了,看來也支撐不了幾天了。
“介川大人,良臣大人不在嗎?”
“嗯,他今早便去貴船神社為我祈福了,不過......”介川微微地歎了口氣:“我的身體我知道。”
“很抱歉幫不上忙。”
“壽限到了而已。”介川倒是看得很開,“晴明,你今天來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