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介川的府邸回到家中,晴明的神色明顯凝重了許多,這看的博雅有些疑惑,開口詢問:“怎麼了嗎?介川大人不是說了,當年人柱的事情都是自願的,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怨氣,這樣你應該開心才對。”
“這樣才可疑。”
“可疑?”
“嗯。”
“怎麼?”
晴明卻沉默不語,手中端著酒杯慢慢的搖晃,並沒有要喝下的意思,看起來還真的是苦惱極了。
花靈再次為博雅斟上了酒,同時笑嘻嘻的說道:“能夠令晴明大人這樣為難的事情可真是少有呢。”
“是啊。”心不在焉的應著。
“是因為沒辦法解釋。”蜜蟲走了過來,跪在桌子前柔聲說道:“如果說人柱都是自願獻身的,那就沒辦法解釋戾橋鬼祟作怪的事情了,晴明大人也在為這個苦惱吧?”
淡淡的看了蜜蟲一眼,晴明微點了下頭,並沒作聲。
“啊,不愧是蜜蟲,真了解晴明呢!”博雅不由得感歎。
蜜蟲低下頭低聲說道:“可是之前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
“就算是不記得,你和晴明還是很有默契,真厲害啊!”博雅再次誇讚。花靈的頭微垂了下,眼中閃過一絲難過,雖然很快便再次堆滿笑意,不過晴明還是發現了,並愣了愣。
“花靈不開心嗎?”
聽到晴明的詢問,花靈身子一顫,接著嘻嘻的笑了起來,“怎麼可能?能夠陪伴在晴明大人身旁,花靈每天都很高興呢!”
“辛苦你了。”
“喂,晴明,教我陰陽術吧!”博雅大大咧咧的請求。
“嗯?”晴明的注意力轉移到博雅的身上,終於輕抿了口酒,“說什麼呢?你不是最討厭所謂的‘咒’了嗎?”
“是討厭,可是......”
“可是?”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博雅抬起頭大聲地說道:“我想要在你需要的時候幫助你,我不想總是拖晴明你的後腿,什麼都不會的我,總是會妨礙到你,不是嗎?”
“你是這樣覺得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嗯,就像是上次和道滿大人鬥法,明明晴明就很辛苦,還要分神來保護我,我真沒用,什麼忙都幫不上。”博雅很是愧疚的低下了頭。
晴明定定的看著博雅,眼中的淡淡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肅穆的嚴肅神情:“我記得上次和你說過呢,你在我身邊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他伸手扶住博雅的雙肩,眸子之中閃爍著堅定,突然有放開手,輕輕的抿著酒,神色恢複淡然,似乎剛剛的人不是他一樣。
博雅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還是心有不甘:“可是,如果我什麼都不懂就待在你身邊的話,很容易對你造成困擾的吧?”
“不會。”
“可是上次......”
“上次是意外嘛,我可是最厲害的陰陽師呢,而且上次還有紙鶴沒有用出來不是嗎?”說到“紙鶴”兩個字,晴明戲虐的看了博雅一眼,抿唇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