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嗎?真的死了?”一道嘶啞的聲音從一處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房子前傳出來,那是一個身穿淡青色長衫的青年人用著愧疚的神色問道。
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房子建在大海的岸邊,岸上種著的是無邊無盡的藥材,而藥材上的葉上枝頭,卻環繞著一絲淡淡的氣息,從房子的這一頭,一直到深處的森林地帶,青翠欲滴的竹子森林,讓這氣息連成一片。
這裏有海,寬闊無極的海岸延伸,一眼望不到邊際;這裏有人,一個坐在竹椅上殘廢的雙腳的人,他的一雙腳徹底的沒有了,褲頭懸在竹椅上空蕩蕩的。
青年人的頭發發白,臉色非常的難看,蒼白的讓人覺得一個人都這樣的了,還能堅強的活下來,頑強地與命運作鬥爭。
房子旁邊的竹林邊下,蹲著一個背負著竹子編製的藥簍子的姑娘,皺著眉頭,不忍地說道:“死了,死的很慘。連著骨頭都碎了一地,都怪我當時逃避的太快,想快點找個荒蕪的地方,來不及反應就這般撞上了,地上這些是他僅存的血肉了。”
那青年歎了歎氣,無力的說道:“是我們對不起他,但也不能都怪你,那畜生......哎,要怪就怪那個畜生吧,畢竟當時情況危急,這個人的運氣也不是很好,竟然偏偏就......彩兒,將他葬了吧,就葬在那根青竹的邊上,這裏景色很好,不比外麵的差,就讓他陪著我們吧,都是可憐人啊......”
那叫彩兒的姑娘站起身來,默默地走進房子裏麵,不一會又出來,手上卻拿著一些竹子做的竹鍬與竹製榔頭。在竹林唯一的一根長勢粗壯、碧綠的青竹旁邊,一淺一深的挖著一個坑洞。將一條竹編製的緊密條簍裝起一塊有一塊的模糊血肉,埋在坑洞裏。
其實,這坑洞挖的有一人之大,卻放著顯得十分渺小的條簍,但不管怎麼樣,都將成為一個人的墓堆,一個人,或是另一個人。不過一個時辰,彩兒劈著一根竹子,半拋光之後,矗立在這個倉促而成的墓堆之前。
彩兒收拾一應用具,回到房子裏,而後又拿出一些竹子製作的竹毛筆,沾著一些黑色的油質物,忽然呆立在青年人的旁邊,愣著神佇立著。
那青年望眼一瞧,以為她想起以往的事情,忍不住地勸問道:“彩兒,既然過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你也不隨姓柴了,那畜生不配,以後你跟著我那恩人姓,就叫蘇彩兒,等你傷勢好轉,去趟凡間,去報答一下他的後人再回來吧。”
彩兒回過神來,赫然苦笑道:“師父,我在想這個人應該叫什麼名字,我要給他立個碑文,當時咱們砸在他身上,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呐,不過因為砸的聲音太大,我當時沒聽清。師父,你記得嗎?”
青年一臉茫然,說道:“你聽見有聲音嗎?我怎麼一點都沒聽見,難道是當時為師的魂靈都快消亡了?難怪後來差點連你也不記得了,還好後來有你配置的那些靈藥之氣。”
“師父,別說話了,好像有人的說話聲,你聽?”蘇彩兒忽然驚道。青年也是一陣驚訝地樣子,不過此時卻沒有再出聲了,內心想道:“什麼聲音,這裏怎麼會從外界傳過來聲音呢?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二人一站一坐,屏住呼吸聽著一段隱隱的說話聲傳頭頂的天空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