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依舊是銀發的男子半臥倒在床鋪上,仰著頭,狹長好看的鳳眼好笑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半響,他輕啟朱唇,“那,你說我該是叫你沈思思,還是叫你沈訣來得好?”
“老娘我十九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響當當的大名擺在那裏,我就叫沈訣。”一激動,沈訣劈裏啪啦地就把她怎麼來到皇宮,為什麼叫做沈思思,又怎麼被硬是攆到了禦膳房,一日接一日,做著怎樣的活,內心又是怎樣想統統訴說給了銀發男子聽。
“這麼說,你是恰巧用了那個沈胖子的名字?”
“大哥你話可不能說這麼難聽。”沈訣咧了咧嘴,“你可別忘記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姑奶奶我也也是姓沈的,罵人不能光罵姓氏啊,要罵就帶著全名一起。”
“不過這麼些日子了,天天被人叫沈思思來著的,我都形成條件反射了,就算你在的背後叫我沈思思,我也是會回頭的。”
“原來是這樣。”
“這就是事實啊,苦逼的我。”
感慨了一番之後,沈訣猛地回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吳楠薇。哎喲,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剛才是誰糾結了這麼久這倒是是什麼屬性的世界,現在就把這些全拋到腦後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沈訣雙手合十,後退了幾步,一副法力高深的道士模樣,“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當著我的麵害人,看我……”隻可惜,沈訣並不是道士,也沒有降妖除魔的本事,話語結結巴巴地說到一半就卡住。
“我是什麼人?”銀發男子一笑,“你是早就猜到我身份了,那個夜裏,你可是還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知道是知道,但是這根本不科學。”沈訣眼睛一瞪,“吸血什麼的,吸人精氣什麼的話我倒還能接受。”
“這就是我練邪功的代價。”銀發拂過他的胸前,他捏起那一縷發絲,怔怔地望著那抹銀色,“即使身體變成了這樣,可我還是不後悔。”
“其實也沒什麼,不就是有時發瘋了要喝人血什麼的嘛。”沈訣嘿嘿一笑,扶起倒地的吳楠薇放到一旁的藤椅子上,摸了摸她的脖子經脈,隻是昏迷過去了而已,“就當作是捐血好了,去除點體內多餘的血液也算是件好事,不僅能強身健體還帶有減肥效用什麼的。”
“是嗎?你真的這麼覺得?”
“嗯。”再說了,羅雲岫是有提醒過她,庭莫沂有練功走火入魔,之前在破廟看到了他的那副摸樣,應該也算是有了心理準備了。
“原來是這樣。”庭莫沂抿嘴一笑,“原來你有這麼喜歡我啊,真是個悶騷的主,竟然說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都會喜歡我,還真不害臊。”
“喂,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我懂你的意思。”
“我真的不喜歡你。”沈訣吸了吸鼻子,“雖然你是長得不錯,但也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就會喜歡,也許我心裏已經有別人了。”
“我知道,你這就叫做口是心非。是誰在那個雨天與我緊緊相擁,滿口都喊著我的名字,讓我睜開眼來看你幾眼。而我體內,現在流竄著的,是你的真氣。”
“這隻是真氣,真氣!不是什麼狗血的血脈相溶的情景。”沈訣抬了抬眼皮,“不管是誰,在那種情況下我都會這麼說,這麼做,況且這麼點真氣也不算什麼吧。”
真氣這種東西,老娘早在幾年前可是把全部的真氣給了一個人,而且這種孽緣還持續了這麼久。
“那你在來到我身邊之前,你有知道受傷的人是我嗎?”
“有猜想過,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我猜就是你。”沈訣承認,“半個多月前,你戴著人破麵具,所以我關注地更多的是你的體型。那天晚上,雖然天暗,但這麼明顯的銀發,即使是戴著麵罩,我也一看就看出了是你。喂,別小瞧我的眼力了,我看人可是一看一個準。”
“啊呀,沒想到你早就開始關注起我來了。”
“喂,我可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輕浮的人。”沈訣瞪回了庭莫沂一眼,“你的形象呢?我心目中的冰山話少又是個無表情的形象呢?別轉變地這麼快。”
沈訣可不相信喜歡上一個人的時間會這麼快,至少,她相信一見鍾情,但覺得這個概率發生在她的身上就很小,而且對象也不會是他這種美男。
“不急,你可以慢慢了解我。”庭莫沂半趴著,將臉擱到了手臂上,望了一眼癱倒在藤椅子上的女子,“你不是為了我,和你那個朋友還吵了一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