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本無解藥,唯一的解法便是換,用我心換你心。”嘴角一絲殷紅,她做到了,沒有讓他失去所有,卻讓他失去了最愛。
“你真傻,卻又如此聰明!若你就這樣去了,我豈不是要痛苦千倍,萬倍?”他的淚從眼眸無聲滑落,落在離月的衣衫上。
“這樣不是很好麽?至少你會永遠記得我!”她笑著,笑得那樣美,宛若即將凋零的桃花。
來世,今生,誰也不能忘了誰,命運的紅線終將交織不休。
兩滴淚交織著落入杯中,成了這世間最醇的美酒——“相思淚”
離月依偎在他懷裏,臉上是不曾有過的舒心,“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其實,他從未負過她,而她亦不曾恨過他。
殿外是千百株紅蕊沁心梅,紅得如血,心尖上的血。
路盡隱香處,翩然雪海間
那一瞬,他看見她折了兩枝寒梅,在雪地上迎風而舞。鵝毛般的雪花,落在她的發上,肩上,衣上。雲袖卷起了滿地霜雪,紅梅襯著她如花的容顏,青絲在一瞬褪為白發。
她忘情地舞著,舞出了浮生一夢,舞出了紅塵妄忘……
一舞終了,她回眸嫣然一笑,他伸手想要握住她,卻怎麼也觸不到。
窗外的紅梅傲雪而放,身旁的畫卷落盡了他的淚與血。
那一刻,他緊緊抱著她,靜看滿苑寒梅,“你看,今年的花開得真好,可惜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元臻懶得再與她糾纏下去,百無聊賴還特耿直地說了句:“他出了遠門,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你怎麼知道他出了遠門?”顧曦微很懷疑,準確來說她就沒信過元臻。
她甚至不知,所謂的顧草包到底從何時起變得如此狡猾,竟能將自己耍得團團轉,
“你既打探到我一晚上都沒在府裏,難道就不清楚我去了哪,為何一夜未歸?其實,你應該知道,畢竟這種事你可沒少做。”
元臻故意這麼說,想要氣她一氣。
“你!!”果不其然,顧曦微上擔了,氣的說不出話來,“你胡說些什麼,我與太子雖然兩情悅卻也清清白白!”
這個倒是真的,畢竟顧曦微不是傻子,在事情還沒鐵板定釘之前自然不會讓人吃幹抹盡。
“我怎麼了?”元臻笑著,漆黑如墨的眼睛深不見底,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安靜而美麗。
顧曦微瞪著她,“你真不害臊!”
“你在說你自己吧?”元臻的眼底似有殺意一閃而過,“你和南宮瑾喻做出的事情才真是不害臊吧。像你這樣的人,自己如此也把他人想得同你一樣。”
顧曦微被她堵得差點氣的說不出話了,但她還是作死地說了句:“那又如何?太子喜歡的人是我,而你,他從來就沒有一丁點喜歡過你,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厭惡。姐姐,你還真是慘哀呢?”
元臻在笑,那是種無喜無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