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因為你剛從真正想害我的人那裏出來。”

“難道你已經猜到我去過冷宮了?”

“我可沒有說你去過冷宮。”沐清寒的明眸閃爍,讓人看不出她話中的真假。

“好狡猾的女人。”怎麼辦?他現在真是越來越喜歡這位三公主了。可惜,卻要白白便宜了夜未央,想著,睞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狠辣。

“言歸正傳,你究竟想怎麼“害”我?”沐清寒問道,臉上的笑意淺淺。

“你說女子最看重的是什麼?”北辰楓俯著她耳邊,邪魅的聲音悠悠響起:“美貌,權力,還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

“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確實,她原是那樣的貌若天人,卻被母親親手劃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而權力,對至小便生活在冷宮,看過不少悲歡離合的沐清寒來說,根本無點興趣可言。至於良人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番。

“其實,世上應該沒有一個女子不愛惜自己的容貌吧?”他問道,生得的越好的人,往往便越在乎那一身皮囊。

沐清寒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即使是我,亦不能全陪放下。”

“你臉上的傷痕並不深,如果有鮫人淚的話,應該能治愈如初。”北辰楓看著她清瘦的臉龐,心中竟生出了些許疼惜。

“鮫人淚嗎?談何容易!東海已枯,鮫人再無,若要在這天下間尋得一滴鮫人淚,還不如教我要些門派武功實際多了。”沐清寒略顯苦澀地說道,她又豈會不在意,不過是欺人,欺己罷了。

聖人常說即使容顏再美,終不過一具皮襄。但若連皮囊都沒了,最後又剩下些什麼?

“你打算怎麼做?”

“將計就計!”沐清寒很幹脆地回答道,沒有一絲猶豫。一場空前好戲即將上演,而她隻需要坐在一旁看個清楚明白。

正是初夏時分,禦花園中雖無舂日的花團錦簇,爭奇鬥豔。卻著實透出一股清新自在。碧綠的柳枝打著卷,就連明池的荷花亦是含苞欲放的樣子。

“你知道,本宮為何不讓她們跟著嗎?”

趙妍沒有說話,她並不愚笨,自然明白趙皇後定有什麼話要與自己說,卻又怕寢宮那一幹奴仆中混了他人的耳目。

“阿妍,告訴姑姑,你今年十幾了?”趙皇後瞧著身旁的人兒,淺笑盈盈道,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和藹。

“十六。”趙妍一時不知趙皇後心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卻還是恭恭敬敬地回道。

伸手折下一枝梔子,花香沁人心脾,清幽淡若。這盛元國的春未與夏初總混淆不清,以至於雲耀的梔子花都開榭了,而盛元的梔子才初開。

“十六,多好的年華啊!卻已是說小不小,說老不老的年紀了。這花開得不錯,正好帶幾枝回去放花瓶裏。”趙皇後淡淡說道,將手中的遞給趙妍。

趙妍接過,眼波流轉間,已然明白了親姑姑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