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染搖頭,靠著他的支撐站了起來,看著地上的人,她後胸被容澤刺了一劍,再加上陌祭那一腳,此刻已斷氣。
陌祭上前請罪:“屬下有罪,沒保護好娘娘,讓娘娘受驚。”
容澤命人清理屍體,未染搖頭:“我沒事,我擔心的是聽蕭現在如何了。”
提到聽蕭,陌祭神色一暗,低頭不語。
“你是怎麼發現她不是聽蕭的?”未染又問。
“屬下一直有所懷疑,有意證實,聽蕭的左耳後有一塊很小的胎記,她沒有。”
未染有些擔心,也有些自責,聽蕭對她來說很重要,可她連她何時消失的都不知道。
容澤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橫抱起她進入偏殿,把她放在榻上,柔聲道:“今日你累了,躺下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我答應你,你睡醒後,我會把聽蕭給你帶回來。”
未染張嘴想要說什麼,終究一言未發,隻點了點頭。容澤命人照顧好未染,帶著陌祭走出未央宮。
冷宮內。
夜太後看著麵前的容澤,冷笑:“皇上日理萬機,到哀家這冷宮幹什麼?”
容澤環視一周,最後才把視線落在夜太後身上:“朕不想跟你廢話,容湛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皇上說笑了,你太看得起哀家了,哀家被你困在這宮裏,就算是想要做些什麼,也鞭長莫及。”夜太後道。
“朕既然來了,就不怕你不承認。你做的這些,無非是想朕死,讓容澈登基,可若是沒了容澈,你又要如何?”容澤似笑非笑。
夜太後眸光一凜:“你想做什麼。”
“朕是天子,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容澤道。
“容澤,你不要欺人太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夜太後怒道。
容澤不以為意撫了撫袖擺:“你和夜雪晴串通一氣,盯著這皇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是如何得知?”夜太後道。
容澤輕笑兩聲:“你以為朕當初為什麼要讓夜雪晴進宮,而且給她這麼高的位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皇宮豈是你們兩個就可以瞞天過海的?皇城終究是朕的皇城。”
有冷意從心底冒出,夜太後忽然覺得一直以來,她小看了容澤:“你知道了又能怎樣,你不敢對我怎麼樣,因為慕未染的病,或許隻有我有辦法。”
容澤眼中摻雜雪樣的冰冷,他直視夜太後:“朕現在不會殺你,但容澈就不一定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夜太後強壓下心中的不安。
“聽蕭被你們藏在哪裏了?”容澤道。
夜太後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她一定在哀家這裏,或許已經死了。”
“哦?是嗎?”容澤嘴角噙笑,轉身問道:“陌祭,人找到了嗎?”
陌祭抱著昏迷的聽蕭出現在兩人麵前,死死盯著夜太後,讓人不寒而栗。
夜太後此時已發現是中計了,容澤在這裏跟她說了這些大家早已心知肚明的話,無非是想給陌祭找人的時間,讓自己無法轉移聽蕭。
“你先回未央宮,請藍璃沫來為她診治。”容澤吩咐。
陌祭應聲,冷眼看了夜太後一眼,轉身離開。
夜太後平靜接受真相,問容澤:“你怎能確定她在哀家這裏?”
“夜雪晴不可能把她藏在自己宮中,又無法將她運出宮去,隻有你這裏最安全,人煙稀少,沒有人會來的。”容澤道。
“你就不怕哀家殺了她。”
容澤輕笑:“你們沒有那麼笨,為了讓假聽蕭裝得更像,你們是不會殺她的。”
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向外走去,夜太後略含嘲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容澤,你為了慕未染的一個丫頭都能跑來向哀家要人,可見你對她用情至深,哀家等著,等著你們陰陽兩隔的那天!”
容澤身形一頓,終究不發一言,走出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