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發展似乎與他的預期大相徑庭。

“三天了,她沒吃一口飯沒喝一口水,卻依然麵色紅潤精神奕奕?”聽到下人來報,宮涵青眸光低沉,修長的手指撚著一枚棋子遲遲落不下去。

門客陳寒慚愧點頭:“回王爺,正是。”

“你確定這些天對她嚴密看管,沒叫她和外界有半分聯係?”

“屬下確定。屬下每天叫四十個人分成四班輪番看著她,眼睛都不錯一下。就算她跟前有隻飛蛾飛過,都不會逃過屬下等人的眼睛。”

宮涵青唇角一掀,似是露出一抹淺笑:“那你說,她這三天是從哪裏得到的吃食?”

跟隨他多年,心知這是他發怒的前兆。陳寒連忙低頭:“恕屬下愚昧,屬下不知。”

砰!

食指一彈,棋子立時飛了出去,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擊,陳寒立馬半邊身體都麻木了。

“既然不知,那就去找!嚴密排查地牢所有地方,還有看守她的人,絕對不能讓她的人混進去了!”

“是,屬下遵命!”額頭上沁出一層冷汗,陳寒艱難的抬手擦去,便領命退下。

待他走後,宮涵青便薄唇一抿,眼中的厲色這才顯現出來:“畫皮穀?還真有幾分能耐。”

想及此,他的耳邊似乎響起一陣銀鈴般歡快的淺笑,眼前也跟著浮現一雙靈活的大眼。那眼睛黑白分明,骨碌碌轉著,一看就知道是在想什麼鬼主意。這主意,必定是和撈錢有關的吧?

唇角禁不住微微往上一揚,心情略有些愉悅。但馬上,他又將神智一收,心中有些惱火——自己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想那個愛財如命的女人做什麼?

便抬頭:“來人,將秋雪叫過來!”

“嘻嘻,閑王爺,我們來打賭吧!閑王爺,嘻嘻,嘻嘻……”

是誰?夜半三更,是誰在他耳邊說話?是誰如此大膽,敢對他用如此不敬的語氣?

猛地睜眼,宮涵青隻發現一個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再定睛去看,卻房中靜悄悄的,什麼東西都沒有。但是……方才分明不是他的錯覺。立馬坐起身:“誰?”

“王爺?”

門外守候的侍婢立即推門進來,宮涵青便問:“方才你們在外麵可發現什麼動靜?”

侍婢搖頭:“沒有。”

是麼?宮涵青眉頭一皺,又抬頭道:“本王渴了。”

“是。”一名侍婢舉著燈籠過來,另一人連忙倒了溫熱的茶水送上前來。隻是,才剛上前,端水的侍婢忽的臉色大變——“啊!”

手中的杯子一扔,尖叫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萬幸宮涵青早有準備,一見她如此便揚手將杯子接在手中,便沉下臉道:“何事如此慌張?”

“王爺,這……您身邊……秋雪姑娘她……”捧著燈籠的侍女也臉色發青雙手發抖,抖抖索索好容易才說出半句話。

宮涵青便心一沉,回頭去看,當即——

喝!

心猛地一跳,一腳將枕邊之人踹下床去:“你乃何方妖孽?竟敢爬到本王床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