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怎麼回事!”承修一把將信拍在桌上。
書容苦笑著,“大哥也是想我早日忘了他罷了,他再娶別的女人隻是遲早的事。你又為何不告訴我?”
承修看著書容沒說話,書容長長呼出口氣,叫他回去,她要睡一覺,承修點頭,到外麵叫綠苔好生照看書容。
書容連著呼呼大睡了兩日後若無其事的醒來,這兩人可是將綠苔嚇壞了,醒來後若無其事的書容更是將綠苔嚇得不輕,繞著書容左看右看,觀察了好幾日愣是沒察覺出什麼異樣,綠苔便沒法子,隻得承認書容的確是沒事。
八月十五之前,幾乎該來的親戚都來到了武昌,將整個總督府住了個滿滿當當,書容的容園也住了幾位來自奉天老家的伯娘堂妹,本來滿月酒這種事情,家中派幾個代表過來就是,況且奉天遠在關外,這麼大老遠的距離,向來不與他們家多走動的伯娘堂妹們這次竟然來得這麼踴躍,書容分析覺得,都是老爹一下跳到湖廣總督的原因。
但是勢利的親戚他也是親戚,是以書容還是謹遵待客之道,很熱情的招呼了大家,她的東西若是哪件被伯娘堂妹們看上了她也都大方相贈,不過當某個堂妹第三次開後問書容要手上的一個鐲子的時候,四妹畫容看不過去了,拉住書容即將伸出的手,冷著臉與那堂妹說:“我家三姐雖然大方,但這禮節向來講究個禮尚往來,瞧你們這次過來給我們帶了什麼?除了瑪父和瑪嬤叫你們給本直捎的長命鎖是銀子打的外,你們其他人還備了什麼見得人的東西?不要在這裏見了什麼都想要,這是我家!”
書容愣愣的看著畫容,畫容果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那堂妹被畫容這麼一說立時哭著臉去找她額娘了,書容趕緊的要綠苔去追,又見畫容鼓著腮幫子坐那裏,忍不住笑話她:“往日裏可不見你這麼幫我說過話,不損我就是好的了。”
畫容道:“那是往日,今日我和你是一家,她才是外人!”
“她是堂妹,算不得外人。”
畫容哼一聲:“什麼堂妹,平日裏見他們和我們來往過麼?一個個都霸占著祖產不放,如今阿瑪高升了就都來走親戚了,惡心!”
書容皺著眉哭笑不得的看著畫容,雖然話一句句都也有理,但如此說出來便是有多少人就得罪多少人的惡果,不免教導畫容道:“你有不滿可以和我們說,但不能和她們說,這如今若是堂妹將話告訴伯娘,你叫阿瑪額娘如何與他們相處?隻怕一家子要冷上個幾年去了。”
“冷就冷!”畫容低低的說了句,聽她這如此低的語氣,書容知道畫容是知錯了,又覺得如今她能聽進自己的話實在難得,推了桌上的糕點叫她吃。
事情果然如書容所料,奉天來的親戚們很快就知道了畫容所說的,雖然沒有在大喜的日子和廉正夫婦鬧翻,但臉色卻一個個都不好,書容想,等回到奉天再將事情東抹抹西描描,隻怕瑪父和瑪嬤也要與自家鬧意見了。
滿月酒熱熱鬧鬧的結束,小本直這一個月內長得又白又胖的。
烏蘇氏的身子很快回複起來,整個胖了一圈,烏蘇氏一邊少吃減肥的同時一邊竭力要把掌家大權從繼母手中奪回來,下人們都清楚新一輪的爭權大戰又要開始了,各自開始觀望,書容則成日裏待在容園,什麼事也不管,任憑她們去掙,她隻做她的閑人。
承修幾次來看她都見她不是在寫字就是在看書,說她怎麼不發掘點新鮮事兒來打發時間,書容兩手一攤,說要不他給發掘發掘,然後第二日承修便給書容送來了隻小狗,這小狗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和大清朝土生土長的狗不同,卻又不像後世的寵物狗,書容問他是哪裏得的,承修說是京城的傳教士給他的,書容笑:“你還認識傳教士?”
承修切了一聲說,“傳教士了不起嗎?認識有什麼奇怪的。”
書容笑著去逗那小狗兒,承修說這狗他養了段時間了,是隻母狗,他給它起了個名,卻不告訴書容究竟起的是什麼名,書容問他他才壞壞的笑道:“它的名字很簡單,就叫容容。”
書容將這容容兩字念了念,然後笑看著他說:“先在它是我的了,我要給它改名叫修修。”然後就一直修修修修的叫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