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沒傷著吧?”綠苔蹲在那裏拿帕子擦著士慕身上的泥土,便擦便問,士慕在書容麵前出個如此大的醜,早已羞愧得欲瞬間消失才好,哪裏還顧得上自己傷沒傷著,是以沒有回綠苔的話,隻是紅著臉擰著眉看著鞋尖兒努力的窘迫著。
士慕沒出聲,綠苔便以為他是哪裏摔著了,於是又一次的問他有沒有事,他便又一次的沒吭聲,是以綠苔便急了,也顧不上去給他擦花泥,起了身與書容道:“姑娘,表少爺莫不是摔著了?要不奴婢去回稟舅老爺,請個郎中來?”
書容畢竟不是小孩,過來人自然清楚士慕如今是個什麼境況,笑著與綠苔道:“他沒什麼事兒,這麼摔一下子哪裏就能摔出什麼毛病,你去回稟舅舅他們,就說士慕表哥衣裳被刮破了,先回去置換一件再來。”
綠苔得令將士慕看一眼,然後行禮匆匆去了,書容待綠苔走了便笑問士慕道:“表哥的跟班哪裏去了?”
士慕這才抬起早已紅透的臉,看眼書容後又匆匆低下,說:“我方才急急忙忙來尋表妹,沒讓他們跟著。”
書容挑了挑眉:“尋我做什麼?”
士慕繼續低著頭道:“用早飯,大家都在等表妹和表哥。”
書容眉頭不由得擰了擰,繼而笑道:“原是這樣,書容給表哥賠不是了。”說罷給他福了福,書容這一個賠禮緊張得士慕趕緊的抬了臉連連搖著頭擺著手說不是的不是的,說是他自己不小心才摔了,根本不關書容的事,書容瞧著麵前這個如此當真的表哥,忍不住撲哧笑開了,士慕見著書容笑,起先還有點愣愣的,後來便也跟著笑起來,書容笑罷後與士慕道:“表哥何必如此當真,趕緊的回去換件衣裳,別讓舅舅舅母們擔心。”
士慕歡喜的點著頭,卻是笑看著書容不動,書容稍稍有些尷尬,笑著與他道:“那我先去前廳了。”說完沒等士慕點頭便轉身去了。
是日夜裏,崇孝捧了個包裹過書容屋裏,書容好奇問是些什麼,崇孝道:“就是些玩意兒,每次去保定,宜寧都嫌我給她帶的玩意兒不夠好,這次我便索性給她多備了些,她總沒得話說了!”
書容聽罷賊笑賊笑的望著崇孝,那眼神分明是在問:“大哥究竟與宜寧表姐是什麼關係?老實說來,要不我可就回去問宜寧表姐了!”
崇孝不愧是大哥,書容想什麼他瞧一眼就知道,笑拍了下書容的腦袋,“你瞎想什麼呢?哥哥給妹妹買些玩意兒,有這麼值得你懷疑嗎?”
書容撇撇嘴摸摸腦袋,說:“那怎麼不見大哥給我買些玩意兒,我可是你的親妹妹!”
崇孝甚冤枉的道:“你還說,小時候給你買玩意兒,你從來都是看都不看一眼就扔了,說什麼俗氣,什麼破東西,也就那年你生日,送的那個玻璃球沒被你嫌棄,可是費了我好大的勁。”
書容吐吐舌頭,怎麼以前的書容也那麼有眼光的嗎?看來這具身體甚有穿越者的潛質呢!既然如此,書容便無話可說,隻得嘟了嘴假裝不屑的將包裹打開,又不屑的瞧了一眼,然後不屑的扔給了綠苔叫綠苔收好。
崇孝又與書容說正經的,說明****便要回國子監,問書容打算什麼時候回保定,兩兄妹方談起這個話題,門外士衡便敲著門問可不可以進來,書容笑著去開了門。
士衡士傑進來落座,士衡見崇孝也在便開門見山道:“晚飯時聽你說明日就要回國子監,便過來問問表妹打算什麼時候回保定。”
士傑笑道:“我們知道,沒有你在,表妹是一點兒也不慣住這裏的。”
書容咯咯咯咯的笑著,說:“這幾日想來也把兩位表哥給悶壞了。”
士傑故意逗書容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幾日隻顧著粘你大哥,把我們這兩位表哥完全拋腦後去了。”
書容又咯咯笑著:“兩位表哥都是成了婚的人了,與我這小丫頭可是有代溝,哪裏情願和我玩兒!”
幾人聽罷都嗬嗬笑起來,書容又道:“大哥既然明日回國子監,我們便也明日回保定,可好?”
士傑道:“有何好不好的,想回了就回唄!”
士衡道:“等會子我過去與舅舅們說一聲,他們也不會不同意。”
書容笑著說是。
於是第二日早,崇孝帶著書容做的一套手攏和口罩,騎了馬兒去國子監,書容帶著綠苔與士衡士傑趕著馬車回了保定,簡媽媽與士慕二人,在書容走後各自傷神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