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零六章 堂主的男人(1 / 1)

沒有一個人歸還,不知是喜還是憂。也許那便是今生最後一次相見了,心裏像是被掏空,她知道此行定然會有失去,也知道這條路要灑上很多人的血,但怎麼也不希望那些人有蘇子言。那個男人,本善良溫柔,卻因她雙手沾滿鮮血,蹚渾水,以至於送命。攥緊了拳頭,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做了個決定。反正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太多,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她想去找蘇子言,不管他是死是活,都想見到他。有那麼一刻,她覺得他比權力和複仇還要重要,但也就那麼一刻。一想到他的名字,心裏就會哽咽,也許這就是在乎吧,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了。司空少的屍體躺在她腳下時,她的眼裏沒有半點憐惜和慈悲。腦袋和身體分離,也不覺得盡興,這種快感讓少正安發狂。

仇池山,五派結盟成功,相約討伐蝕月。但每個幫派卻心懷鬼胎,期望借此機會削弱其它門派的實力。說的好好的借此機會一舉消滅蝕月,但來自陰平的正陽教怎麼也不出兵力,道是修道之人,不該參與江湖爭鬥。但出於道義,會負責傷員以及財物消耗供給。怎麼也拗不過這群道士,作為盟主的子書墨陽也就不得不作罷,隨了他們。玩笑,仇池城本就屬於武都群,距離蝕月的老窩又不遠。說是五派結盟人多勢眾,也就是花點飯錢罷了,又不是打仗,得消耗那麼多時間。

而蝕月那邊,卻沒有什麼動靜。這一舉動倒是讓五派不敢輕舉妄動了,總懷疑對方有詐,否則怎會如此淡定。

“上主,一切準備就緒。”刀疤突然現身打斷了正在練武的少正宇。少正宇放下了武器,暫時歇歇喝口茶,淡淡的應了句:“嗯。”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過來,他點點頭,刀疤就迅速走掉了。

“上主,人來了,已在大廳等候。”沈立澤疾步走來,少正宇整了整衣襟,滿意的笑了笑。寒自清,你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司空少死在了仇池境內,這讓乞伏乾歸大發雷霆。好你個楊定,太不給本王麵子了,我這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在你的地盤上被割了腦袋,你再怎麼也得給我個交代。去了一幹人馬,竟無人生還。那南山十二刹絕非浪得虛名,這要不是你楊定的意思,誰有這個膽子和本事對他們動手?楊定才是一臉懵逼相,你的人死在了我的地盤管我鳥事啊!又不是我弄死的,我還沒追問你為啥派他來呢,來就來了,還沒來朝見我?你當我這個仇池王是擺設麼?

“大王怕乞伏乾歸了嗎?”說話的男人一臉魅惑相,黑發散落在肩頭,唇角微微上揚,美的讓人難以分清他的性別。眉心的痣甚是醒目,雙眸美如星辰。他坐在床上,半裸上身,整個屋內散發著曖昧的氣息。楊定一聽這話,忽的回身摁住他。被子被拉開,他的目光在其身上遊移。唇角勾起了邪魅的笑容,將身下男子的頭發纏繞在手指上。

“比起他來,我更怕你呢。”子書墨陽微微側過臉一笑,道:“丞相他和司……”

“噓……床上不談政事。”楊定俯身舔了舔他的唇,語氣溫柔。

直到天色微微亮,子書墨陽才離開楊定的寢宮。走的時候,他的身後還跟了一個黑色身影,麵具下那雙眼在月夜下泛著幽幽的光,猶如猛獸。

“真叫人惡心!”他的臉色突變,神情很是難看。就像另一個靈魂和自己共享這具軀殼,而那個人竟然還喜歡男人!身上的每一寸被觸碰過的地方都肮髒不堪,一想起來就渾身不舒服。又得泡澡泡好久了……

“主人,南山十二刹的屍體找到了,但少正安,至今沒有任何音訊。”柯黛隻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也好讓他不要再去想那些事。

“那她定然還是活著的了,如此甚好。攻伐蝕月的事準備的如何了?”

“他一定還是活著的。”少正安仰頭呼了口氣,臉色蒼白,神情略顯呆滯。累的沒有力氣,幹脆躺下來,仰麵朝天。明明是沿著記憶中的路往回找的,怎麼就尋不著他呢?若是死了,也應是有屍體,若是活著,怎地不來尋她。今日天空灰蒙蒙一片,見不著太陽和藍天。空氣有些悶熱,河中的魚也憋不住要出來透透氣。看這樣子定然是要下雨了,古月去了也有好些天了,應該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