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做出了判斷,何必要問我呢。我告訴你好了,人就是我殺的,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我會回答為了我,為了自己。難不成還是為了你嗎?江湖中人,誰的劍上沒有過血?總有些人要為了別人而死,死在仇池公手下的人比死在我手上的要多得多,你以為能有幾人沒殺過人。”少正安甩開他的手,然後挑釁的說:“知道是我做的,人也是我殺的,你要怎麼辦呢?”
“我會殺了你!”蘇子言掐住少正安的脖子,卻沒有用一點力氣。他緊緊皺著眉頭,遲遲難以下手。少正安是故意沒有躲開的,他直直的盯著為難的蘇子言,笑道:“那你動手啊……”他的聲音似乎在空況的宅子裏回蕩,之後,萬籟俱靜,隻剩下砰砰的心跳聲和血液湧動聲。僵持了一會兒,蘇子言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放下手。
“你真是無可救藥!”
“因為我不是你期望中的樣子,我少正安就是個大惡徒!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我啊,這才是真正的我啊,等你完全了解的時候,你就後悔了,失望了。但這就是我啊,是我!”少正安咬著牙,狠狠的說。蘇子言什麼都不再說,他痛苦的歎息,然後轉身就走。看到他決絕的背影,少正安的神情漠然而麻木,它早就想過這樣的場麵,反正總有一天他也會走的。
“你走了,我也不會寂寞,更不會留你。”獨自在原地站了很久,她喃喃自語,強者都是孤獨的,在那之前,我要學會怎麼享受孤獨。我少正安沒了你,照樣活得快活,難道沒有你的幫助我就不能顛覆這一切嗎?
聚賢堂書房裏飄蕩著淡淡的墨香,柔軟而靈活的筆尖在泛黃的紙上遊移。正在練字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一副文人模樣的打扮,長的眉清目秀,俊美的五官配上如凝脂般的肌膚,恰到好處,那顆長在眉心的痣格外引人注目。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落下,一手撐著地,一手撫著膝,她低下頭,沒有敢與練字的男子對視,但衣服上的紅色彼岸花在燭光下是那麼妖冶。而男子顯然已經被打擾到了,他的筆忽然停住,然後筆尖處的墨就凝聚到紙上,再擴散開。
“主人,來著共有十一人,是蝕月的雇殺。”
“抓住了嗎?”他問,周瑤猶豫了一下,答道:“沒有。”
男人的眉微微動了動,然後抬眼看了一眼她,語氣輕柔而平靜,嘴角似乎還帶著淺淺的笑。“辛苦你了,先下去吧。”蝕月的勢力已經向仇池城這裏擴張了嗎?這些亡命之徒為了錢真是要瘋了。但要鏟除這股勢力,現在還不是時候。
周瑤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應道:“是!”隨後便自行退下。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衣女人與她擦肩而過,她的麵具遮住了整張臉,隻露出一雙漆黑的眼。正是這樣的打扮,讓她多了一些神秘感。“主人,有給您的書信。”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