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可是白水郡的監禦使大人!”延秋門亮出令牌,楊紹驚愕的怔了怔,噗通一聲跪地,嚴賀也愣了,慌忙跪地。
“不知監禦使大人駕到,卑職該死!大人饒命。”楊紹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難道沮縣的殺人案已經驚動了上麵,這白水郡的監禦使怎麼來了?嚴賀懊悔萬分,對著幾個跟來的官兵吼道:“你們,還不出去!”
“大人,是卑職有眼不識泰山,大人恕罪啊。”嚴賀立馬賠笑,變臉之神速讓人瞠目結舌。少正安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把頭靠在公子逸身上,毫不避諱眾人的目光。
“我不過是辦點事,途徑沮縣罷了,嗬嗬……但是聽說你們這裏發生了連環殺人案,可有此事?”少正安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裝的煞有介事。
“回大人,確有此事,但是本縣縣令已經在竭力查案了,另外,公府長史大人也派了嚴賀等人協助查案。大人放心,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的。”楊紹神情沉重,他琢磨著一件事,那就是白水郡的監禦使真的隻是路過嗎?還是說這件事已經驚動了上麵,看來案子越來越棘手了。要是這樣,想必這個監禦使已經知道了凶手在昨日又殺了人了吧。
“哼,可我聽說柏家又有人被害。另外,百草堂的大夫又是怎麼回事?”
“不滿您說,沮縣近日發生了連環殺人案,富商柏家在一個月之內死了三個人。卑職就是奉了公府長史大人之命來查案的,百草堂的大夫與並非柏家人,這件事還在調查。”嚴賀答道,少正安瞥了一眼公子逸,又看向嚴賀,若有所思的問:“那你可確定殺了柏家人的和殺了大夫的是同一人?”
“這。。。。。。據我的推測就是同一個,其實昨天我們抓住了犯人並對其嚴刑逼供,但是後來他跑了,興許是找大夫療傷後就殺他滅口。”嚴賀咬牙切齒的隱忍著,攥緊的拳頭手背青筋暴起,臉也漲的通紅。
“我不認為是這樣,一,沮縣誰人不曉柏家的案子,除了凶手,隻有不知情的人會靠近柏家宅子。而那個人八成是剛來此地,所以才貿然闖入柏宅被我們所抓。二,從前幾個死者的狀況來看,凶手對柏宅的構造布局很熟悉,所以才能輕易打入內部。而我碰到那人時,他說他去茅房。然而茅房並不在那個方向,所以他不熟悉柏宅的布局。”楊紹反駁道,少正安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嗯,有道理,但是你們現在可有什麼線索?”
“據百草堂大夫的家裏人所說,昨天夜裏他來過這個酒樓出診,而後就沒有回去了。”楊紹回到,少正安露出輕蔑的笑,嘴角上揚,明媚的眸子驟的變得深不見底。
“那可要仔細搜查,要是讓嫌疑犯跑了,你們……”話沒有說完,但是楊紹和嚴賀都已心知肚明。於是兩人立馬跪地,抱拳應道:“卑職定全力捉拿凶手!”
“嗬,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少正安一本正經的說。
直到他們走後,公子逸這才勸道:“冒充監禦使雖然躲了過去,但我們實在不該再留在這裏。在沒有惹來更大的麻煩之前,還是立即離開為好。”
“怕什麼?就憑那些廢物又能把我怎麼樣?”少正安冷哼道“況且古月現在的這樣子,怎麼走的了?”從裏屋出來的林夕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她咬著唇,眼角下垂,單從神情就可以看出她到底有多自責。看了看延秋門,又看看公子逸,然後單膝跪地,一手扶膝,低下頭。
“門主,少公子,是屬下辦事不當,請責罰。”
“我看你在蝕月做事的時候可沒這麼馬虎啊,這次的事真不像你的作風。”少正安看似滿不在乎的說著,但從他身上散發的殺氣卻是掩蓋不住的。”
“我……”林夕咬了咬唇,不在說話。少正安則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就在延秋門正要開口求情的時候,公子逸搶先了一步。
“事已至此,追究她對的責任也改變不了發生了的事實。接下來我們不得不淌這趟渾水了呢,林夕,你和延秋門立即去調查這個案子,有消息立即稟報。”
“是!”林夕遲疑的看了看翹著二郎腿的少正安,他俯視跪地的她,彈了一下指甲。神情中有無奈,有不屑,還有嫌棄,繼而揮揮手道“算了,就讓你戴罪立功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幫手,殺一個少一個啊。
“謝少公子不殺之恩。”林夕起身的那一瞬間,微微撇過頭,腮幫子鼓了鼓。隨後和延秋門出去並小心的關上了門。公子逸雙手負後,從窗前走向少正安,背著光,嘴角的笑容也美的觸目驚心。
“我倒是很好奇,有官府的人嚴加看護的柏家大宅子裏,凶手是怎麼殺的人?”
“你的意思是內部?”少正安饒有興致的托起下巴,直勾勾的盯著他,公子逸會心一笑,接著說:“興許是這樣,先等延秋門他們的消息吧。”
“嗯。”少正安握住公子逸的手,將臉頰枕在他手心,側著臉,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