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又有人被殺,這次是個廚子。接到這個消息的縣令驚得半天說不出話,而長史則是暴跳如雷。誰人這麼大膽,毫不把官府放在眼裏,接二連三的作案。一定要全力捉拿凶手!
“看,放走了犯人,結果他們又來報複了!”嚴賀比柏家的人還急躁,因為他也是頂著長史大人給的巨大壓力啊。楊紹更是愁容滿麵,現在殺了獄卒的和殺了柏家人的罪犯都沒有抓到,該從哪裏找線索呢。
“城門那裏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沒有。”楊紹的下屬回答。
“目前柏家共死了四個人,先是管家,後是柏大公子,後是柏老爺的原配夫人,接著又是廚子。我們需要調查一下這四個人有沒有什麼共同特征,一定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這時,楊紹的跟班急匆匆的跑來告訴他:“頭兒,大人叫您立即回去,今天又有人報案了。”
“什麼!怎麼回事?這邊的案子都還沒結呢。”楊紹吃驚的叫道,沮縣近日究竟怎麼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跟班無辜的說,楊紹不放心的囑咐嚴賀:“嚴賀,你負責去查幾個死者的特征,務必要仔細,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可疑點。”
“好!”嚴賀其實也慌了,與其與楊紹鬥嘴,不如做點實事。
而另一邊,少正安一邊整理衣裝,一邊說:“你殺了那個?”公子逸擔憂的看了看林夕,這個女人……無非是在引火上身,多此一舉。
“是,現在全城貼滿了古月的畫像,官府正在通緝他。城門也被封閉,我想,如果他泄露了這件事,我們就會有危險了。”林夕麵露難色,但卻也極力解釋。少正安插上發簪,斜著眼瞟了她一眼,幽幽的笑道:“要殺就要殺的幹脆些,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得死,在蝕月裏呆了不少時間了吧,怎麼連這點都記不住。我看你執行任務時可沒這麼糊塗。”
“屬下該死,請少公子責罰。”林夕緊張跪地,雖然少正安不再是蝕月的少公子,但是他的手段是極其殘忍的,而且根本不管對手是男還是女。延秋門比林夕更加緊張了,一向冷若冰霜的他突然開了口。
“公子,請讓屬下去……”
“嗬,無所謂了,你們起來吧。”少正安意味深長的說,因為就算有什麼事,他也已經想好了應對的策略。就在這時,公子逸臉色一沉,大叫不妙。
“不好,官府的人來了。”
“怎麼會?”林夕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裏。這樣會不會連累到門主他們,都怪自己不該心軟了。少正安走到窗邊,一手倚在窗沿,順著公子逸的目光望去,果然,一夥官兵正風風火火的向這裏趕來。
“公子,門主,我們快些躲開吧。”林夕提議,要是被發現古月在這裏,就洗脫不了劫獄的罪名了。這倒不是怕他們,隻是礙於古月有傷在身,不便舟車勞頓。
“大可不必,盡管讓他們來便是。”公子逸知道她做了準備,萬一有差池,他也會盡全力保護她。林夕皺了皺眉,疑慮的看看處事不驚的少正安,又猶豫著垂下頭道:“是。”
很快,官兵就包圍了少正安他們落腳的客棧。
“這個東西終於派上用場了。”少正安拿出一個令牌,林夕驚了驚,這是官府用的,他怎也有?沒錯,古月偷的並不隻是錢啊,珍貴的藥品等物也會涉及,包括現在這個監禦使的令牌。
“官府搜查犯人!開門!”不久後,門被拍的砰砰作響,屋外傳來粗魯的吼聲。公子逸不悅的皺了皺眉,對延秋門使了個眼色,延秋門吧門一打開。嚴賀和楊紹就帶著幾個官兵進來了。
“搜!”嚴賀怒道。
“慢著!”不料一個身姿挺拔修長的白衣男子突然將劍橫起擋在他們麵前,他的唇角帶著淺淺的笑,眼中的冰冷與殺氣卻令人毛骨悚人。柔軟而寬大的白色衣角不知為何會輕輕飄動,僅僅是兩個字,卻讓嚴賀猛的一驚,愣在那裏不知所措,額頭滲出細細的冷汗,隻要盯著他的眼睛,心魂就會被攝取,那股強大的威懾力讓他移不開目光。
“你……你做什麼!讓開!”嚴賀硬著頭皮說,公子逸‘溫柔的’的笑道:“這恐怕不行哦。”而楊紹在微微的驚愕後,疑惑的擰起眉頭,瞟了一眼他身後的另一個神情漠然的男子,不緊不慢的說:“你可知道妨礙執行公務是要進牢房的?”
“嗬~誰進去前牢房還不一定!”魅惑的聲音,帶著脅迫性的語氣,楊紹這才發現了這個說話的人。比起白衣男子,他身材矮小,玉冠束發,雙眉如劍,兩眼囧囧有神,靈動中的那股邪魅之氣讓他看著英氣逼人。捏著茶碗的手,每個指尖都是金光閃閃。緩過神來的嚴賀不悅的看著他們,故作鎮定的提高嗓門叫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們在查案,不要妨礙公事!”
“放肆!竟敢和大人這麼說話!”延秋門演戲還是很敬業的,他這一聲嗬斥把嚴賀震到了。不過好歹是在公府長史跟前混的,怎麼能丟了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