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冤家路就窄(2 / 3)

“啊……我好太善良,自己都被感動了。是不是啊古月?”古月抿抿下唇,一臉茫然的點點頭:“您……您說的對。”

“罪過,罪過。”老和尚搖搖頭。

“得了,你煩不煩啊,老禿驢,怎麼就隻會說這一句。”少正安無視他,徑直走到明空床前,金手指擋在鼻子前,拍拍明空的臉,很嫌棄的撇撇嘴:“喲,這模樣,送他去死豈不白白便宜了他,算了,反正他也活不了了。古月……”

“是,爺。”古月應聲過來背過身,少正安把摸過明空臉的手往古月的衣服上擦了擦,又不放心的甩了甩手。老和尚極其認真的勸道:“人終有一死,但生存的價值在於奉獻的多與少。殺人並不能證明你有多麼的強大,讓人畏懼也並不能證明你有多麼的強大,這樣的人是可悲的,因為他不懂什麼是生命,什麼是生的可貴與意義。如果能用一條命來拯救一個人,讓其變善,那麼老衲甘願以命……”少正安不悅的彈彈手指,冷笑道:“要你的命有什麼用,老禿驢,何必要裝什麼好人,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貨!”然後他背過身,大步走了出去。“掃興!”

古月不禁摸摸額頭,真是叫他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少正安沒大開殺戒,否則連這麼個避難所都沒了,還能去哪兒啊。

“罪過,罪過。”老和尚再次無奈的搖搖頭,小和尚也跟著歎口氣。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少正安這樣的人,狂傲而冷漠,人命在他眼裏竟然猶如兒戲,所以其的言行舉止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天已黑,涼風習習,殘月靜靜的斜躺在天邊。廣闊的蒼穹下,繁星點綴的銀河橫跨夜空,壯麗而絢爛。連鳥兒也睡了,隻有草叢裏的蛐蛐還在不知疲倦的鳴叫,聲音此起彼伏。夏夜是溫柔的,如同這溫柔的風與月色。少正安屈膝坐在屋頂,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爺,您找……找我有事?”古月仰著頭小心的問房頂上的少正安,他的胳膊肘枕在膝蓋上,一手托腮,金色的手指閃閃發亮。“把那個蠢和尚扔到井裏去。”

“啊?好,這……這就去。”少正安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古月有些猝不及防,心裏卻在暗暗的歎息。他這是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啊,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他還是這麼任性。但古月哪裏敢違抗少正安的旨意,一是不能,而是不會。

他到了明空睡的禪房,這股潮氣讓古月不禁皺了皺短而粗的眉。明空在睡著,他的身體還沒有恢複,要是把他扔進冰冷的井水裏,不就等於要了他的命嗎。雖然自己不算是什麼好人,可是殺個好人這種事,他是不情願做的。古月的心裏很糾結,隻好在屋裏踱步。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他攥緊了拳頭,迎了上去。在佛門淨地開殺戒是罪啊,但要是會遭到報應,那麼就讓他來代替少正安好了。

“小師父,但願菩薩會保佑你。”古月歎道,然後把處在半睡半暈狀態的明空背了起來。別看古月身板小,但好歹也是在蝕月裏呆了那麼多年,力氣可不容小覷。

“扔下去。”少正安站在井邊,笑的風輕雲淡。“爺……”古月祈求般的看了一眼少正安,盡管知道爺根本不把明空的命放在眼裏,而自己也沒有選擇,但他還是抱著那麼一絲希望想要求情。

“扔下去!”少正安加重語氣又強調了一遍,於是,噗通一聲,水花四濺。古月看到他的笑,縮縮脖子,咽了口唾沫。記得少正安以前經常抓貓來玩,把貓扔進池塘裏,看它拚命撲騰,直到沉入水底。而現在,少正安的表情就和看貓時一樣,冷漠中帶著一絲興奮。人的命在他眼裏和貓沒什麼差別吧,古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