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李簡他們終於到達了大唐的邊境,也終於把那匹氣味難聞的野駱駝換成了馬車。
因為兩人都帶著手鐐,隻能極為貼近在一起行走,可那樣還是擺脫不了眾人奇怪的目光。
李簡貼著她的耳朵說:“幸而雲姑娘是個女子,如果是男子的話,我們這樣走在一起,豈不讓所有人想歪了!”
雲兒感到一股溫熱的氣流吹在她耳朵上,不由身子一顫,用力擰了下身後那人的手臂,“你以為我願意這樣,若是我有鑰匙,我早把鎖打開了!”
李簡誇張的大叫一聲,引來周圍路人的疑惑眼光,雲兒連忙對他作出求饒的手勢,他這才得意的住了口。
兩人走進鎮上最大的一家悅來客棧打算住店,李簡剛跨進店內一步就感覺出不對勁,拉著雲兒在靠近店門的一張桌旁坐了下來。小二見兩人一個穿著貂皮錦衣,一副華麗富貴相,一個身穿樓蘭服飾,容貌精致,連忙迎了上前。“二位是打尖還是住店?小店有上等客房,洗澡免費。”
李簡搶在她之前說話,“我們要打尖,你這有什麼好吃的隻管上來便是。”
雲兒瞄了他一眼,見他冷靜嚴肅,就知有事要發生,便轉過頭去看樓下的風景,隻是在桌下悄悄把手鐐藏了起來。
小二陪笑道,“小店有剛出窖的杏花酒,二位要不要來點?”
雲兒一聽有酒,忙回過頭來笑說道,“不知此處可有葡萄酒?我是西域人,喝不慣中原人的酒。”
整個店裏的幾桌人一聽她是從西域來的,都放下手中的筷子忍不住上下打量她,李簡嘴角逸出詭異的笑。小二愣了愣,又笑說道,“有!那先打點來嚐嚐?”
見李簡點頭,笑著離去。
不一會兒,酒和菜就都上來了。雲兒叼著筷子忍不住歎道,“這菜的味道倒還行,隻是這酒……唉,不是西涼的紫葡萄,就是釀不出來純正的葡萄酒。”
李簡夾了塊魚放到她的碗裏,帶著一絲寵溺的說:“知道你想家,可是你現在總不能再回去吧,還是安心的跟我過日子吧!”說完便伸手摟住她的肩,雲兒心中雖氣,但此時情況不對,隻好讓他占了這點便宜。
結算時,小二又說道,“二位,今日天色已晚,看著風向怕是要變天,趕路也不差這一時半夥的,不如就在小店歇息,咱給爺找間幹淨的上房,明日再趕路也來得及。”
李簡這時倒是爽快的答應了,進入客房後雲兒怨道,“沒有你這麼小氣的吧,一間客房就算了,也不知讓他給你加張床,就這一張床兩個人怎麼睡啊!”她指了指房中唯一的一張床榻。
李簡悠閑地坐到躺椅上,雙目微合,衣衫半露,一付悠閑的的神態,“就算我要了兩張床,你不還是得跟我睡在一起嘛,你別忘了咱們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手都被拴著呢!”
雲兒薄怒,臉上露出兩酡嫣紅,,“你該不會是說,今晚我們要睡在一張床上吧!”
他戲謔的看著她,鄭重的點了點頭,“你說呢,我的小娘子。”
因一路上兩人怕引起旁人懷疑,便自稱是新婚不久的夫妻回娘家省親,不知怎的竟也叫習慣了。雲兒聽他這麼一說,反手就是一拳,李簡早有防範,一把抓住她的拳頭,將她的手背在身後向床上壓去。
雲兒正要反抗,突然聽到屋頂上有瓦片的清響聲,她不由看向李簡,李簡做出‘這回你明白了吧’的神情。他將頭埋在她的香肩裏,小聲說:“剛才我們在樓下吃飯時有一桌身穿官服的人你還記不記得?”
她輕輕點點頭,他繼續說:“那些人在找我,如果我們待會動起手來,你就快跑,知道嗎?”
雲兒心中有些微微的感動,又無奈的搖搖頭,“你忘了你剛說過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手都被拴在一起,我怎麼跑啊!”
李簡怔了怔,也笑起來,“我倒是忘了我們還帶著手鐐呢,那你幫不幫我?”
“不幫也得幫啊!”雲兒無奈的說。
話音還沒落,就聽見樓梯的台階咯吱咯吱的響,明顯是有很多人上樓的動靜。雲兒和李簡都是習武之人,對各種聲音比較敏感,能分別一些別人聽不清的聲音。
李簡俯在雲兒的身上,鼻間全是她發上的香味,一時心亂情迷,忍不住將唇向她的頸間靠攏。而她隻顧專心的聽著門外的響動,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不一會兒她便聽到了那些人下樓的聲音,隨即鬆了一口氣,對李簡說:“他們走了。”
李簡卻還是俯在她的身上不肯起來,她這才反應過來,揮拳就向他的身上打去。李簡也起了玩心,牢牢地製住她的雙腿,隻是用一隻手跟她打了起來,兩人比比劃劃,不覺動作越來越大,整個床都咯吱作響,雲兒突然暗叫不好,想起來,可李簡還伏在他的身上,忽然身下傳來一聲清脆的巨響,‘轟隆’一聲,床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