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夕看了容嬤嬤一眼,認可的點了點頭。
一切部署準備就緒,就等著秦成軒的軍隊兵臨城下的那一刻。兩天之後,便有侍衛向皇上稟報,望遠台上已經遠遠的看見了秦成軒帶同大隊人馬呼嘯著往皇宮的方向奔馳而來。得到這個消息,皇宮之中鍾鼓齊鳴,響徹雲霄,聲聲遠傳千裏之外,震耳欲聾。侍衛們齊齊按照慕容禮樂的部署,在城樓上選定了自己的位置,以全副武裝準備迎戰。
慕容瑾夕與皇上一同守候在重華宮中,屏息靜氣的等待著勝利的佳音。
秦成軒帶同一眾部下兵臨城下,看了一眼城樓上的侍衛,輕嗤一笑道:“不過泛泛的幾千人,想要抵擋我這浩浩之眾,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言罷,他胸有成竹的理了理身上的鎧甲,又向身後的下屬吩咐道:“此刻的皇上不過是甕中之鱉,本王在此宣布,今日開始,朕已登極稱君,改國號為“周”!待生擒了皇上之後,本王正式即位,論功行善!”屬下們帶同侍衛齊齊下跪,連連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此時,士氣大振,在秦成軒的一聲令下,一枚枚利箭萬箭齊發的向守護皇宮的城牆直撲而來,一場生死搏鬥的廝殺終於打響。
而本來在皇城中當內應的陳悅安由於顧及父母家人的生家性命,不敢貿然行動,已斷然違反了與秦成軒的約定。這樣一來,所有的禁衛軍就全部由歐陽靖修統領。眼見著此計果然生效,成功的製約了陳悅安的叛變之舉。
慕容禮樂是身經百戰之人,自然經驗豐富,太後果然有著真知灼見,她的顧慮在此刻得到應驗,禁衛軍們按著慕容禮樂的部署抵禦秦成軒的大隊人馬,雖然是以寡敵眾,人數懸殊,然卻是久攻不下。
與慕容禮樂所想無異,秦成軒首先選擇進攻的是門庭寬廣,通暢無比的南門與東門,然在慕容禮樂的部署之下,一團團炙熱的火焰從城樓上一滾而下,軍士中哀嚎遍野,血流成河,慘烈之聲如雷聲轟鳴,緊接著的是一支支鋒利無比的箭向他們射去,秦成軒的軍隊無處可藏,損失了不少人馬。
幾場回合之後,便有屬下上前來,道:“成王爺,若是長此下去,咱們的軍隊必定損失慘重啊!”
秦成軒雙拳緊緊握起,怎知本來已是穩超勝券,卻是這般結果,他陰沉著臉色許久都沒有說話。
身後又有一位屬下出了一個主意,道:“王爺,正因為東門和南門是皇宮的主門,想必他們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這裏,咱們何不轉到地勢險要的北門與西門,那裏他們的防備必定薄弱,也許反而是咱們的優勢!”
秦成軒聽著身後屬下的話,覺得所說在理,便決定不動聲色,把大部分軍隊轉往北門和西門,而東門和南門隻留下一小撮軍隊裝裝駕勢。
東門和南門的攻勢突然間薄弱了不少,侍衛們急忙把這個消息傳報到了重華宮。
皇上與慕容瑾夕正在重華宮中著急的等待著城樓上的消息,突然,歐陽靖修亟亟奔入殿中,滿懷歡喜的稟奏道:“回稟皇上,娘娘,西門與南門的攻勢突然薄弱了不少,想來那秦成軒的軍隊已經死傷不少了!”
秦成睿略微一想,雙眸中閃出疑慮之光,看著慕容瑾夕道:“按秦成軒這一次集結的軍力看,咱們與之懸殊,不可能這麼快便弱了下來!”
慕容瑾夕點了點頭,接過話來:“若是與臣妾所料不差,他應該看著南門與東門久攻不下,進攻北門與西門去了!”
皇上認可的看了慕容瑾夕一眼,隨即向歐陽靖修吩咐道:“傳朕旨意,西門與北門做好準備,全力抵禦秦成軒的叛軍!”
慕容瑾夕看著秦成睿凝重的神情,她伸手把秦成睿加力一握,雙眸中如水晶般的晶瑩透亮:“無論宮中的局勢如何,臣妾都會時時陪伴在皇上身邊!”
秦成睿輕拍慕容瑾夕的手,正是慕容瑾夕的默默支持,讓他的心神鎮定了不少。在運籌帷幄之間自然也多了幾分把握。
與慕容瑾夕所料分豪不差,秦成軒的軍隊果然進攻了南門與北門,在慕容禮樂的部署之下,果然是遲遲久攻不下,雙方形成了對峙之局。
就在這個時候,秦成軒接到奏報:“屬下收到消息,皇上夾持了陳悅安的父母,陳悅安已然不能為我所用!”
“什麼?”秦成軒怒吼一聲,迅速拔出手中的利劍,憤然往地上一插,道:“好個卑鄙的小人,身為皇上居然用此齷蹉手段!”言罷,又向奏報的士兵看去一眼,問道:“那歐陽靖修呢?”
那士兵瞟了一眼秦成軒,沉了許久後,方才回稟道:“歐陽靖修突然倒戈相向,幫著皇上攻打我軍!”
秦成軒雙拳擰起,牙根咬的緊緊的,原來精心部署的計劃在此刻已全部付諸東流,本來打算來個裏應外合的秦成軒失了勝算,由於兵力消耗不少,幾天下來,士兵們也有些體力不支,秦成軒唯有停頓下來,整頓軍隊,休養生息,以待幾天之後,再行進攻。
乘著這個空擋,皇城中的禁衛軍也急忙換了崗位,把主力軍全部調往北門與南門,全力抵禦秦成軒的叛軍。
幾天之後,再一度的進攻又開始了,經過了幾番廝殺,又形成了對峙的局麵,由於皇城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優勢,這一仗打下來,秦成軒的軍隊再一次損失慘重。在這個久攻不下的情況下,秦成軒決定放棄進攻,把全部的兵力圍城,意圖令城中糧盡而降。
接到這個消息,皇上的雙頰上浮現了愁容,眼下最擔憂的是城中缺糧,隻要一日三餐不濟,別說是士兵無心應戰,整個皇宮大內也會人心惶惶。
慕容瑾夕看著皇上,她整個腦袋瓜子不停的旋轉,希望能找出一個應對朝中缺糧的方法。
思忖之間,慕容瑾夕在皇上的耳邊悄聲了幾句,隻見皇上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向眾臣吩咐道:“朕決定把一日三餐改作兩頓,以把節約下來的糧食供應戰的士兵們應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上官尚書擔憂的看了皇上一眼,拱手道:“皇上乃是一國之君,怎能輕易節食,臣擔心有損龍體。”
皇上滿是肯定的道:“眼下正是非常時期,朕身為一國之君,更應該以身作則!隻要咱們上下一心,朕相信定能守住皇城!”
慕容瑾夕聞言,向皇上躬身行了一禮,道:“臣妾身為後宮妃嬪,也要為朝廷出一份力,臣妾也要把自己的三餐改作兩頓,以解當前的燃眉之急!”
在皇上的帶領之下,朝堂上的眾臣紛紛附和。
此消息很快便在禁衛軍之間傳開來,都為皇上的決定感到震驚,原來因為缺糧而軍心渙散的他們,突然間便士氣大振!而皇後聽到了慕容瑾夕決定三餐改作兩頓的消息,她身為皇上正宮,更應該以身作則,不僅自己免去一頓,而且還下了懿旨,皇宮上下所有嬪妃都要改作兩頓,並且時常所用的香料脂粉減半,把節約出來的糧食與銀兩應對當下。
不知不覺中,圍城數日已經過去,皇宮中儲備的糧食也快要用盡,就在此時,城外傳來了奏報,秦成思的援軍已經趕到。
在慕容禮樂的部署之下,決定來了內外夾擊。
眼見著大勢將去,秦成軒已愁眉不展。他隨即與眾將商議應對之策。他一掃眾將一眼,道:“眼下腹背受敵,皇城又久攻不下,各位可有什麼反敗為勝的妙計嗎?”
群臣之間,商量了許久後,陳尚書出列,回稟道:“臣有一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知道成王爺以為如何?”
秦成軒捋了捋有些散亂的胡須,盯著陳尚書後,便接過話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尚書回稟道:“成王爺可還記得,歐陽靖修的一位副將叫安賢中的,向來備受歐陽靖修信任,此人素來是出了名的孝子,他的母親正是王爺夫人的乳母!”
秦成軒有些領悟陳尚書的話,他滿臉愁容漸漸舒展開來,雙眸發亮的道:“陳尚書的意思是咱們以他的母親相要挾,迫使安賢中為我所用!”他躊躇片刻,又滿是隱憂的道:“不過,禁衛軍的兵權全部都掌控在歐陽靖修的手中,即使是安賢中為我所用,在我看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陳尚書賣了一個關,道:“成王爺可記得有一句古話叫‘擒賊先擒王’?
秦成軒恍然大悟的道:“你的意思是挾天子以迫使他們開城投降?可是這樣一來,即位便成了名不正言不順,到時若是秦成思以撥亂反正的名義平亂,咱們又該如何呢?”
陳尚書道:“從眼下的局勢看,咱們已經是甕中之鱉,唯有以此相博還有勝算的可能,如果王爺不願意險中求勝,那就隻能坐以待斃。”
秦成軒歎了口氣後,接過陳尚書的話道:“險中求勝?即使是本王采納你的意見,可是皇宮中防衛重重,要挾持他出城又談何容易啊!
陳尚書道:“眼下成王爺正節節敗退,在皇上以為穩超勝券之時,必定對於皇城中的防守有所鬆懈,此時便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秦成軒“嗯”了一聲,道:“勝敗在此一時了,就按你說的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