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定候到一個中年婦女穿著一件簡單的素白色的長棉布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係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發髫上插著一根翡翠製成的玉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為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裏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寧定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婦人。
寧定候緩緩道:“是是珍藍吧!你太像極了你娘!”激動的淚水模糊了雙眼,不顧形象的用衣袖擦拭越來越多的淚水。
靜王妃微微一怔,父親對母親應該是有真摯感情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事過境遷,還依然清晰地記得她的模樣,
靜王妃怎麼也喊不出,在二十多年年的生命裏不曾出現的兩個字(父親)。她試著張嘴,但是發不出聲音來。靜王爺上前行禮,打破這尷尬的場麵,一個長相像七八分年輕時的寧定候,向前行禮,“拜見姐姐與姐夫,”很恭維的態度。靜王妃猜測那應該是父親唯一的兒子吧!被成為弟弟的男人迎著靜王爺夫婦進入寧府,從他的口中,寧定候府從昨晚時分便接到消息,靜王妃夫婦今日會來。寧定候從昨天就驚喜的無法入眠,清晨便站在門外等候半天了,怕他身體吃不消,勸過幾次,寧定候固執的一直守望著過路行人與馬車。隻好隨他去了。靜王妃看了看緊緊跟隨,眼睛布滿紅絲一直瞅著自己的父親,怕一眨眼人就會沒了的感覺。靜王妃放慢了腳步,有意無意的配合寧定候,也許寧定候站的時間太久的緣故吧!邁步有些緩慢。順著鵝卵石的羊腸小徑一路分花拂柳而來,但見四周亭台樓閣,靜王妃掠起眼望著眼前的景色,沿岸楊柳依依,柳絲垂落在碧水中映出清澈的豔影。湖中佇立著涼亭,碧瓦飛甍。再看,不遠處的假山怪石崚峋,鋪著青磚的長廊貫穿了整個樓閣,整個樓閣四周布滿紅與白的芍藥花,那是母親最愛的花。心中泛起陣陣酸痛。
靜王妃知道父親對母親還是有愛的。一事做錯,事事錯,看到晚年的父親感覺不到恨意,總感覺有一股心隱隱作痛的幻覺。
晚宴,都是她小時候最愛吃的食物,靜王妃忍不住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沒有想到父親還會記得。
父親一直看著她吃,反而自己吃的很少,讓靜王妃想起那些童年美好的回憶。晚宴過後,寧定候留下靜王妃。
“珍藍,我知道你肯來見我,我就知足了。你這次來肯定有事情讓為父幫忙對不!”寧定候胸有成竹的看著靜王妃。“見父親如此直接,靜王妃便直道:“是,我這次來是請你幫我的。我的長子一出生便帶寒毒,一直病魔纏身,他的恩師近十年走遍大江南北為他求藥。前幾日。觀看天象,得知有一女便可救炫兒。雲山師尊卜卦時,得知你四十年前救過一商人,,是雲府大當家,雲澤天,而此人便是那少女的祖父。師尊道:隻有你去提親,才能成功。”靜王妃還是喊(父親)兩字開不了口。
寧定候陷入沉思。“對,四十年前我確實救過一名雲氏商人,給我一塊刻有天的玉佩,給我一個承諾。拿此玉佩如見人。”
“那玉佩還在嗎?”靜王妃有些擔憂。
“在,一直在我書房裏,”
靜王妃得到肯定答案,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寧定候突然咧嘴笑了起來。“我以為此生再也沒有贖罪的機會了,沒有想到老天爺還是厚待於我。”突然寧定候臉色有些發紅。見此情景,靜王妃快速走到父親身邊,“你沒有事吧!”手伸出去,又收回。寧定候喝了一口茶水,穩定了一下情緒。“不記得有多少年了,沒有這麼開心了,我還能見到我的女兒還有外孫”
靜王妃感覺自己的心裂開了一道縫,那是親情的風吹了進來,
第二日,雲山師尊和寒炫與寒城也進了寧定府,因為三子寒冰和四子寒站,人在關外應戰外寇。
靜王妃總感覺兒子們和相公好似相識寧府一般。感覺自己是甕中之鱉的那個鱉。好似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在樊城休息了兩日,寧定候和炫與雲山師尊便啟程趕去雲府提親。他們如何安排,靜王妃不插手,隻要給她娶來兒媳婦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