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憑著記憶,來到舊時見過非墨琛的屋子前。這麼晚,她有些猶豫,不知這個人,是否入了睡,她這樣進去,恐怕會有些不合禮節。
不遠處,卻有一間屋子亮起了燭火,蘇漓沫自黑暗中轉過身來,瞧著那個方向,看見有人來了門,從屋子裏邁步出來。
黑暗中,她一身黑行衣,是隱沒在那裏頭的,隻是不知何時,那個男子轉頭一眼看去的,就是她在的方向。
她一愣,片刻恢複平靜,這個非墨琛,難不成是發現了自己。
她看著那人朝這邊走來,心裏竟有了一絲的緊張。
還是這間屋子,這樣的淡紫色,卻也是她喜歡的。
蘇漓沫轉身去看這個男子,依舊是盯著自己,目光淺淺。
“我是想問,關於太子妃的死因。”
非墨琛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依舊是不鹹不淡的盯著那人看。
“那宸妃娘娘是打算用什麼樣的身份,打聽關於六年前太子妃的事?”
蘇漓沫明顯一愣,不知該這個男子,是否是知道了些什麼。
現在的她,還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身份,隻是,她應該怎麼辦?
“那就看非公子你,是想聽什麼樣的答案了。”蘇漓沫繞了一個圈子,將問題丟給了他。
“我隻不過是想聽聽,漓沫姑娘的理由罷!”非墨琛淡淡的笑,不曾再言語。
他不想逼她,隻要她不想說,他便不會逼她。
“我隻是想了解一個和自己長相相似,害得自己到了這般悲慘的那個人,她身後的秘密而已。”蘇漓沫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她不曾坦白,亦不想坦白。
“那姑娘想知道些什麼?”非墨琛終於開了口,答應了蘇漓沫的要求。
“我隻是想知道,她的死。”蘇漓沫說的肯定,別的,她可以不了解,但是這件事,她一定要知道。
“什麼樣的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隻是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非墨琛無奈的笑。
六年前發生的事,他直到現在都不曾弄明白。
隻是,他知道的是,莫影漓的死,與他帝辰有些莫大的關係。
還有就是,六年前苟延殘喘活下來的那個叫淩義的男人。也許他,會知道關於蘇漓沫死亡的真相。
“也許,你可以找到在皇宮暗牢裏的淩義,那個男人也許會知道,關於太子妃死亡的真相。”最後,非墨琛還是給了她一些線索。
蘇漓沫離開的時候,聽到那個人最後那句。
“其實,你和她的名,都是一樣的,有的時候,我真的會把你看做是她。
你知道嗎?曾經,她是這個玲月閣的主人。”非墨琛的話,落入她的耳裏,蘇漓沫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蘇漓沫,是她曾經的名字,隻是需要被掩蓋,所以,後來她的名,是莫影漓。”
蘇漓沫反反複複在腦海中回想這句話,蘇漓沫,是莫影漓原本的名字,那麼,告訴她這個名字的人,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
她突然想起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看來這個老頭子,是真的瞞了她好多的事情。
洛塵子,怪不得上次在冷府不辭而別,原是怕自己想起些什麼,纏著他不放罷。
“漓沫謝過公子,告知今年這些事情,隻是公子,以前的事,漓沫都不記得了,漓沫是漓沫,莫影漓是莫影漓,望公子還是放下吧。”蘇漓沫不忍,最終還是說出了真相。
她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是有狼狽的。天空自東方的天理際,有了片片的白,這一夜,也就這樣,這麼快的過去了。
她得趕緊,趕在給太後娘娘請安之前的時候,趕回去。
“娘娘,是時辰了,該起床去跟太後娘娘請安了。”芷兒在外麵敲了許久的門都不曾聽見門內有一絲的聲響,她終於壯著膽子推開了門。
“娘娘?”芷兒有些不放心,小心得挑開紗帳卻看到空無一人的大床。
她一驚,後退一步神色煞白。
“芷兒姑娘,娘娘起來了嗎?”外頭的小丫鬟好奇的探出頭來張望。
“大膽,娘娘清晨的儀容豈是你說見就見的。”芷兒大了聲,嚇的那丫頭縮回了頭,臉上的神色卻很是不滿。
不過同樣是皇上的一條狗而已,有什麼好神氣的。
不過話雖如此,原本還想偷偷看上一眼,芷兒這樣的反應,分明就是有事,也不知那個娘娘是給她灌了什麼迷藥,竟然讓芷兒這麼快就改變了戰線。
想必昨日她下在茶杯裏的毒藥,也是被這個小賤蹄子給換掉了。
“哼。”那宮女麵露憎意。要不是這個該死的宸妃,她說不定還能在皇上麵前多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