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漓沫瞧見那丫頭神色中的異常,卻不曾做出反應,一般的藥毒,還是奈何不了她的。
所以,她倒是喝的安心,隻是,這丫頭,是跟著別人一起,還是被脅迫著做這些事的?
蘇漓沫想,今日的事,還真都是一些奇怪的事。
她到底不曾想的太多,還是安安心心的走一步算一步罷。
現下最大的問題是,她今夜,該睡在哪裏?這張大床恐怕她還是不怎麼睡得的。
芷兒在一旁,親眼看著蘇漓沫喝下她泡好的茶,瞧見她安然無恙倒也放了心。
這邊泡好了,她中途被支開,等再次回來的時候,發現有人匆匆的從她放茶壺的地方跑開。
她不確定,那個丫頭是不是動了手機,這會看,應該是沒事了。
她低了頭去,眼裏閃過一抹愧疚和不安。
蘇漓沫同樣將這一幕收進眼底,這個丫頭,也許不是故意的。
畢竟,自己不是她原本的主子,盡不盡心,也是人之常情。
隻要不壞了自己的事就行。
“皇上駕到。”突然,殿外傳來的聲音讓蘇漓沫在原地愣住。
“娘娘。”蘇漓沫愣是不曾反應過來,直到芷兒忍不住出聲提醒,她才邁步朝門口走去。
“臣妾參見皇上。”她還沒走到幾步,就見帝辰步履匆匆的走進來,她看得又是一愣,低了身去行了禮。
蘇漓沫低著頭,瞧見在她麵前的那雙腳轉了個彎子,繞開她,在這屋裏轉了轉。
她慢慢直起身子,轉眼對上帝辰掃過來的目光。
她心中一慢。為什麼剛剛出去,現在又進來了呢?
片刻之前見到她的時候,還是不一樣的感覺,隻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她不懂,為何會如此。明明是一個人,給人的卻是兩種感覺。
就好似,剛剛進來的,跟現在的這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因為就連眼神都是不一樣的。
片刻之前,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她隻會想要逃避,而現在,她卻沒有了那種感覺。
為何會有如此反常的變化?是他變了亦或是自己的感覺除了錯誤?
她看著那個人錯開跟她撞上的眼神,落在她身後,又在這屋子裏四下看了看,這才又轉身過來看著她。
蘇漓沫直直的看著他,並不回避。
外頭的天,已經漸漸黑了,這個時候帝辰來這裏,隻會讓她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皇上來這裏,是想做什麼呢?”蘇漓沫的語氣不鹹不淡,就好似她也隻是開口問,並不期待帝辰的答案。
帝辰挑眉看他一眼,便轉了身去離開。
帝辰,你終究不是我的良人,就算。。
她想起自己的衣袖滑落那刻,她看到自己光潔的右臂的那刻。
那種震驚,現在依舊存在,她,是什麼時候,失去了女子最為寶貴的貞潔?
可就算如此,她也一樣會離開這個皇宮。
她不喜歡現在的帝辰,所換做是六年前,她會不顧一切的留下,可是現在,她隻想要做完她想做的,然後離開。
所以首先,她要知道自己六年前死亡的真相,然後,揭開它。
“芷兒,今晚你不用伺候著了。”蘇漓沫帶那人離去之後,便這樣轉身對芷兒說。
“是。”芷兒見皇上就這樣離去正疑惑著呢,愣是被突然轉過身來的蘇漓沫嚇了一跳。
隻是,看著蘇漓沫一臉的淡然,難道這個宸妃娘娘就不會疑惑嗎?皇上突然到來,又突然離開,就好似,是在忌諱什麼。
罷了,這事情與她這個小小的宮女何幹,她隻需要好好做好她該做的就行了。
蘇漓沫看著芷兒離開的背影,想著,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隻是,這夜行衣?
“我知道你還在,出來吧。”她試著對空蕩蕩的屋子說。
等了許久,她不曾聽見一絲的動靜,不知為何,她卻有些緊張,害怕那個黑衣男子不會出現。
“何事?”終於,他一身黑衣,落在她麵前。
“我想今晚出宮,可否,借我一套夜行衣?”蘇漓沫試著問,因為她也不是太確定這個男子到底會不會幫她。
隻是,她卻又打心裏覺得他不會對她做視不理。
“嗯。”男子隻是幹癟癟的丟下一句嗯,便又突兀的消失在了這個屋子裏。
空蕩蕩的屋子裏,頓時又剩下她一個人,她轉身四下看看,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個牌位上。
宸妃,到底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帝辰那樣冷漠的男子,在這裏,又或者是在心裏留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