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知道你對暮妃娘娘的一片情意，隻不過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隨隨便便，說實話，臣妾也非常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孫溪燕故意為難地沒看著周乾斌，然後才說道，”那個寧月要加害皇上，罪該萬死，皇上不能放過，再說了，他還是六皇子的孩子，就衝這一點，皇上就不得不小心啊，這個人是你一直要找的人，難道你還舍不得嗎？”
“朕當然沒有舍不得，這個人必須死，不管有沒有發生這件事。”周乾斌說著，狠狠地握了握拳頭，頓了一會，又說道，”可是暮妃，這麼多年的感情了，實在是……實話說吧，朕希望她可以活著。哪怕就這樣囚禁一輩子，隻要看到她，朕也就滿足了。”周乾斌第一次覺得自己無能為力，想保護的人可能保護不了了，周乾斌不想成為一個昏君，但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結局是什麼，周乾斌非常清楚。
“皇上想保護暮妃娘娘，無可厚非，臣妾也可以理解，隻不過其他人能不能理解，臣妾就不知道了。”孫溪燕故意這樣說道，看到周乾斌還是如此關心張暮蕊，孫溪燕非常生氣，這麼努力，卻得不到一個男人的愛，齊天泫是這樣，周乾斌也是這樣，孫溪燕覺得自己非常失敗，簡直是欲哭無淚。隻不過孫溪燕如此聰明，絕不會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哭泣。很快，孫溪燕冷靜下來了，讓周乾斌就這麼殺了張暮蕊，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把周乾斌逼急了，讓他看出來了，就完了。這樣想著，孫溪燕就有了新辦法，於是說道，”其實想讓暮妃娘娘平平安安地活下來，也不是不可能。雖然現在皇宮裏人盡皆知，可具體是什麼樣子，還沒有人知道。如果皇上可以吩咐下去，不讓別人胡言亂語，就沒有人胡說八道了，時間長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說的容易，那個時候有多少人在那裏，朕、你、禁仕衛、禦前侍衛，如果這些人說出去，沒有人不知道的。”看到孫溪燕的樣子，知道她要說什麼，便說道，”朕了解你，知道你不可能胡說八道，別的人呢，朕還是不放心。暮妃這一次，朕覺得無能為力了，但實在是……孫溪燕，你是個聰明人，如果這一次你可以保護暮妃娘娘，朕一定不會虧待你。”周乾斌看著她，充滿希望地說道。
正中下懷，孫溪燕一直在等待機會，果然，機會來了。但她知道不能著急，不能馬上說出來，所以故作為難的樣子，想了很久，才說道：”反正知道真實情況的人並不多，以訛傳訛，妄加猜測，我們就可以這樣說，弄錯了，暮妃娘娘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暮妃娘娘和那個寧月沒有任何關係，那個寧月利用了暮妃娘娘。如果這樣一說，也許就沒有人議論紛紛了。隻不過……..”孫溪燕說到一半，停下了，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故意做出非常為難的樣子，看著周乾斌，過了好半天，才又說道，”隻不過暮妃娘娘和那個人的關係，如果那個人死了，隻怕暮妃娘娘也會……”
聽到這樣的話，周乾斌也忍不住歎了口氣，點點頭，說道：”朕也是擔心這個，所以這幾天坐立不安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那個寧月想要置朕於死地，想一想，就覺得非常害怕，如果讓他活著，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但他又是……”忽然想到什麼，轉過頭看著孫溪燕，問道，”那個寧月可是你推薦入宮的，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覺得你是不是也有責任？”
“皇上恕罪，這件事臣妾真的什麼也不知道，請皇上明察。”孫溪燕忍著疼痛，坐了下來，麵向周乾斌，磕了一個頭，”這件事臣妾是聽從了父親的安排，父親說這個寧月可以治好皇上的病，所以臣妾才推薦了這個人，具體是什麼情況，臣妾一無所知啊。”
“如果是別人，說自己一無所知，朕還可以相信；但你是孫溪燕，那麼聰明，如果說你什麼也不知道，朕不相信。”周乾斌說著，輕輕地搖了搖頭，站起來，一邊踱步，一邊繼續說道，”孫子貴在朕的身邊二十多年了，也算是忠心耿耿，而且是非常謹慎的一個人，可如果他想推薦一個人入宮，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沒有絕對的把握，肯定是不會同意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難道就沒有責任？你知不知道孫子貴是怎麼樣遇到這個人的？”
“臣妾不知。”孫溪燕搖了搖頭，否定道。為了讓皇上相信自己，必須全盤否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才不會被牽扯進去。
“你什麼都不知道？”周乾斌顯得不可思議，他知道孫溪燕是個聰明人，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難道孫子貴就沒有和你說什麼？”
“臣妾愚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孫溪燕低著頭，似乎是非常緊張的樣子，其實不過是故意的，必須要推卸責任，不僅如此，還要讓周乾斌懷疑到孫子貴的頭上，這件事看起來不容易，可對於孫溪燕來說，似乎是易如反掌。因為她早就知道可能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早有準備，於是說道，”對了，父親和我說過，這個人非常重要，一定要好好保護他。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現在想起來，才發現父親的態度非常奇怪，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了。”
“什麼，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周乾斌吃驚道，孫溪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告訴自己孫子貴早就知道了那個寧月的身份，既然知道了，為什麼沒有殺人滅口，反而帶入皇宮，難道孫子貴有什麼謀反之心，周乾斌想到這裏，嚇了一跳，急忙問道，”孫子貴真的這樣說了？”
孫溪燕認真地點點頭：”千真萬確，臣妾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麼敢欺騙皇上？隻不過當時糊塗，沒有明白父親是什麼意思，隻是覺得父親可能是怕有人會對這個人不利，不放心，所以才千叮萬囑。現在想起來，父親是話裏有話，還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