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他傷害了久霖,在久霖心中肯定會留下傷痕,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會在鄭久霖失去朋友時,被轉移。
無疑,在鄭久霖心目中年少棠要好過自己千倍。
這種與競爭者比較的事兒,譚鋆錦做過多次,可在愛情上還是頭一回。
畢竟,以前他是鄭久霖心中的完美戀人。
可是,現在已經支離破碎了!
怎麼彌補?
好像不似以前他的一句好話久霖就會乖乖地回頭。
現在的鄭久霖今非昔比,譚鋆錦覺得老老實實的勞動,誠心實意地獻出他的愛,也無法保證鄭久霖能重新愛上他。
說到底譚鋆錦還是怕了!
現在,是他想跟鄭久霖好,想跟他親近,日日夜夜都在一起。
這好像成了奢望!
譚鋆錦想到多種追愛招數,覺得有一點比較管用,那就是“死纏爛打”。
跟鄭久霖不打照麵,就沒有機會再見到已是社會名流的他。
人都有七情六欲。譚鋆錦在想鄭久霖時,就想起他好看的臉,明亮的雙眸,柔軟飽滿粉嫩的唇,那些由他們曾經親密接觸過帶來的所有觸感。
享譽順風車司機,見後座身材高大長相英俊的青年嘴角彎翹麵色迷離,就知道這個家夥大白天正做著春夢。
同時也覺得不可思議,你瞧瞧,這個頭這身材,這相貌這氣質,擱外頭有多少女人上趕子來追?怎麼一副欲求不滿的怪樣子?麵上還帶著一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複雜表情。
司機不由恥笑譚鋆錦,“我說兄弟,你還沒對象?”
譚鋆錦認真地回答:“我有,他還是人見人愛的大明星!”
司機說:“哦,你小子真會吹。”
譚鋆錦見他不相信,氣得差點說出鄭久霖的名字。
在渾源齊家大院內,一個殘疾男子,扶著一顆樹,朝一個大甕裏瞅。他剛剛叫管家將原本養著的錦鯉換成壽命很長的烏龜,自年少棠去世後,家裏越來越冷清。
原本,年七曜收養年少棠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家裏傳宗接代和為自己養老,哪知年紀輕輕的兒子,會被歹人捅刺身亡。
“難道我活得太久妨礙著了少棠?”年七曜對著甕底不斷攀爬的烏龜說。
大烏龜被圈在黑漆漆的甕底,很想爬出來見見外麵的天空。
年七曜彎腰撿了一條樹枝,爬到甕沿邊,扒拉它道:“回去,回去,還是甕裏安全。”
年七曜真恨自己,要是他不逼年少棠去參加選秀節目,他就不會在京城認識唯一的朋友――鄭久霖,也不會想留在娛樂圈發展。
自己兒子因為遇見鄭久霖愛說愛笑了!
可娛樂圈到底險惡,也讓他遇到了凶手,丟了性命。
年七曜即使知道外麵很危險,還願意讓他去見世麵,想他是年輕人該去闖蕩,該對得起自己美好的青春。
少棠走得無怨,聽說他死時也沒恨過這個有時冰冷有時醜惡的世界。
自己作為父親是該為他驕傲。
聽吳競澤說,鄭久霖要來拜祭兒子,年七曜很欣慰,他的兒子總算是交到了一個真心待他的朋友。
不孤單啊!
慈眉善目的老管家,領著幾個人走來。
年七曜問:“給客人準備的院子收拾出來了?”
老管家答:“都收拾好了。”
年七曜說:“天一過中秋就冷,你多給他送一床被子。”
“都送去了!老板,少爺的院子我們要不要打掃一下?”
年七曜比較為難,年少棠少年時性格孤僻,老拴著院門,他是說過“沒事兒不要打擾我”。因此,年七曜吩咐,每半個月掃一回。
“你看著辦吧!要是客人想看少棠住過的院子,你就打開讓他去瞧。”
年七曜自從失去愛子後,整個人蒼老了不少。他捶了捶有些殘疾的腿,蹣跚著往自己住的院裏走去。
齊家大院一重又一重的院子,被掩映在秋雨綿綿中。
走道兩旁種了幾行玉米,老須長長垂落,秋雨擊打著發黃的玉米包衣。
要是年少棠還在,這些玉米早被他掰去,用刀刮下玉米仁熬粥去了!
可是現在物是人非,這些玉米隻當是紀念年少棠的物件,有人種沒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