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玉無法開口。她伸手摘下他的麵具,山靈子就是霍景賜,霍景賜就是山靈子。
奚容玉咽下一口口水,呻吟道:“你怎麼會又是山靈子呢?”
霍景賜微微一笑道:“機緣巧合。當初也是誤打誤撞,被我攻下了鳥穀崖。後來,張大人又叫我查枯藤堡。我思來想去,還是做‘山靈子’,成了匪首,比較容易盯住枯藤保。我與張大人單獨約定了這件事情,除了比徹,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奚容玉再也忍不住,撲進他的懷中,低泣道:“我管你是‘霍景賜’還是‘山靈子’,我隻要你活著,活著就好。”說著,又抬起臉來與景賜熱吻起來。
奚容玉忽然感到肚子裏一動,便離開景賜的唇,笑道:“景賜,我們的孩子剛才踢了我一下。”
“什麼?你說什麼?”景賜叫道,“我們有孩子啦?”
奚容玉笑著向他點點頭。景賜大喜過望,抱起奚容玉連轉了幾圈。奚容玉站穩了,取笑道:“你那麼高興,好像才知道似的。”
景賜奇怪地道:“你不是才告訴我的嗎?”
奚容玉道:“怎麼,紫兒那丫頭沒告訴你嗎?”
景賜想了想,道:“我猜那丫頭是希望你親口告訴我吧。”他興奮地繼續道,“我娘把我撈上來,帶回蝶翎堡,我一醒來就要找你。可是,那些個丫頭,一直攔著,不讓我過來看你。說是我傷的太重,就是不肯放行。因此就來晚了。”
奚容玉低頭笑道:“她們是對的。”
景賜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蘇蝶翎向奚容家提親。並告訴景賜,皇帝已經特批,準許他的父親回來參加他的婚禮。奚容山莊,霍府,蝶翎堡一時都沐浴在歡聲笑語中,無比幸福。隻有想到之蘭的時候,大家都不禁靜默不語。
月光下,長廊上,奚容玄斜跨在欄杆上,望著手中曾經贈予穀之蘭的青白玉步搖,黯然銷魂。那些與之蘭經曆過的溫馨畫麵,一幕幕在腦海裏湧現,可伊人卻再也不能相見。他傷心的把頭埋在臂彎裏,嚶嚶低泣。
沈童把李肅托付於蘇蝶翎,自己要雲遊四海去。在一個山道上,晨曦追上沈童,在他背後問道:“你要走嗎?”
沈童沒有轉身,沉聲應道:“是的。”
晨曦聽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你不能留下來嗎?”晨曦幾乎是絕望地說出了這句話。她知道她無論如何也挽留不住他。
他回轉身來,憐惜地看著她,道:“晨曦,別這樣。”
晨曦抬起頭來,垂著眼淚問道:“為什麼?”
沈童低頭不語。
晨曦詰問他:“告訴我,為什麼?”
沈童低低地道:“小玉救了我外甥,我曾暗暗發誓要一輩子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晨曦愣了愣,半晌,方道:“我明白了。”他拿這樣的借口來堵她的滿腔真情,她還能說什麼。
“對不起。”沈童深沉地望著她,然而卻隻向她道了聲歉,轉身離去。他心中歎道:“你是將門小姐,而我卻隻能遊走在江湖。”
風吹起了落葉,樹枝搖搖晃晃向落葉揮手告別。晨曦木木地站著,臉上掛著的淚珠晶瑩的在發亮。
“我等你。”晨曦喃喃地告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