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過小日子(3)(2 / 2)

景賜倒在地上,奚容玉撲過去,跪在地上將他扶起,一麵顫聲道:“景賜,你沒事吧?你一定沒事的。”她顫抖著抱住景賜的頭,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隻見景賜忽然咳了一大口血。奚容玉嚇得連眼淚都止住了,拚命地安慰道:“景賜,你沒事的,你一定沒事的。”與其說是安慰景賜,不如說是安慰她自己。她的臉木了,呆呆地看著景賜,景賜皺緊了眉毛責備道:“小玉,你不該來這裏。”

奚容玉不管不顧地道:“景賜,你告訴我,你沒事。”他的胸口流了好多血。奚容玉惶急地把臉掉過去,盯著景賜,顫聲命令道:“霍景賜,你不準死,聽見沒有!”

景賜向她艱難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聲息微弱地道:“小玉,你要答應我,好好的活著。否則,我饒不了你!”他的頭一動,手滑下去,不再出聲。

“主子,這是怎麼了?”木槿奔過來問。原來木槿盯了霍府幾日,沒見範姨娘有什麼異樣。奚容玄便把她召回來,另指派了別人去盯梢。奚容玄因還是不放心奚容玉,便又讓木槿速去尋她。不想,一找到奚容玉,竟然就見到這副場麵。

木槿趕緊彎腰下去,抖著手試著探景賜的脈搏,不禁嚇得麵色慘白,慌忙縮回手,往後退了兩步,失聲道:“霍公子,他,他死了。”

躲藏在草叢中的銀雀這才滿意地溜開,朝茂密的林子裏飛跑而去。山靈子隱在一株粗壯的大樹後,見銀雀走遠了,方把青銅麵具摘下來。他原來就是沈童。沈童稍整理了一下,返回去找奚容玉。

奚容玉抱住景賜隻發呆,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一動不動。驀然,她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一個長長的哀傷的喊叫,接著,她暈了過去。

“主子,主子!”木槿哭喊著上去扶她,喚她。沈童趕到,怔了怔,忙向木槿道:“木槿,你快扶小玉回去。我得把霍公子埋了。”

木槿哭道:“主子暈過去了,她醒來肯定要看到霍公子。”

“我怕她再看到霍公子會受不了。”沈童又催道,“你趕緊扶她回去,她醒來,我自會向他交待。”

木槿聽言,把奚容玉扶到沈童的小屋,把她放倒在床上休息。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奚容玉睜開眼睛,卻是一骨碌坐起來,問道:“景賜呢?”

木槿滿眼含淚,垂手站在一旁,見問,方輕聲道:“霍公子,他……他死了。”

奚容玉跳下床來,抓住木槿的胳膊,瞪著眼厲聲問道:“我是問,他人呢!”說著,兩顆淚滾了下來。

木槿不敢看她,隻低聲道:“沈公子說要把霍公子埋了。”

奚容玉憤怒地一甩手,三步並兩步朝門外奔過去,剛巧沈童從外麵進來,奚容玉便瞪著他,問道:“景賜人呢?”

沈童沒立刻回答,奚容玉便扯了嗓子嘶聲道:“帶我去見他。”

沈童隻得帶奚容玉到了附近的林子,在一塊空地上停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墳包道:“他被埋在那裏。”

奚容玉惡狠狠地瞪了沈童一眼,向墳包走去,隻見墳前立了一塊粗糙的木製的墓碑,上麵刻著“俠士霍景賜之墓”。奚容玉倒退了一步。沈童怕她跌倒,忙上前護著,不料,奚容玉竟然一轉身,奮力揮了他一巴掌,恨恨地罵道:“誰讓你這麼做的!你憑什麼把他埋了!”她的眼淚如下雨般,撲簌簌地掉下來。她恨他,也恨自己。她無法釋懷,攥緊拳頭呼號。哀吼一聲,她再一次暈了過去。沈童將她攔腰抱起,送她回小屋。木槿傷心而又焦急地守在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