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陽古鎮上有三個小夥子在富屯溪邊聊天,一個說:“母親大人明天就要來了,為我攻讀取士保駕護航,上一輩人的辛苦,總是令我心生愧疚。峽陽古鎮又下起雨來,真愁人。希望下下,第二天便晴空萬裏,一如往昔,天空總是最懂大地上孩子們的期許。望一切順利,明晨東方之既白,我便出門,迎候坐了一夜夜車辛勞的母親大人!那時洗盡鉛華的峽陽古鎮,應是分外清新的,像一簇綻放的繁花。”

旁邊兩個小夥也不理會這心中憂傷的家夥,自顧自地討論起音樂來:

一個說:“吉他仿佛是專門為一切歌曲準備的一種樂器,因為它的和弦多到隨手一摁都是和弦,沒有其他任何一種樂器是這樣。吉他像是坐在路邊給所有人鼓掌的小孩子,輕輕唱和著所有感情與故事,六弦斷後,五音不全,兩心不知,一人獨傷!”

另一個說:“老上海的一首歌,傳唱不絕,仿佛聽了歌聲,就能回到那時那地。時光不會將一切蕩盡,總會留下方寸,讓那遊魂,終歸魄鄉。一座城的故事,成了一個國的記憶,一個國的記憶,成了星河的封印。仿佛永世的星空永世都是這般,或暗淡或璀璨,永遠也不會隕落,陪伴著過往現在未來所有的生靈!”

突然那憂傷的小夥看到樹林裏發出光來,就提醒兩個正在談音樂的夥伴看:“你們看樹林裏突然發起光來!是不是著火了?”

那兩個小夥扭頭看了一眼,斥道:“你特麼神經了吧?那裏烏漆麻黑的,有什麼狗屁光!”

那憂傷的小夥確信自己的眼睛,一個人向樹林走去,想去看個究竟。來到樹林,他看到光中兩個古人一男一女在火堆邊依偎著。天啊!他覺得自己見到鬼了!向往回跑,腳已經嚇得不聽使喚了,他癱軟地趴在地上。

他聽到那兩個古人在談論進京考取武狀元的事,他心下生疑,難道這兩個鬼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祖先應真和應環秀嗎?但是應真和應環秀不是活了千年嗎?他們並沒有死,前些時候還從玉屏山長生洞中來到峽陽古鎮,那時,自己也夾在人群中,親眼看到過他們的真容!這兩個鬼又是什麼呢?難道隻是他們的虛影嗎?

想到既然是自己的祖先,就一定不會傷害自己,況且很可能隻是一些虛影,有什麼可怕的?況且,他前些時候還聽說了溪中島上虛影殿的事,並非惡事,反而是吉兆。想到這裏,他鼓起勇氣,走入光中,去拉那兩個人,不曾想卻隻抓起了一把枯樹葉!就在他怔住的瞬間,那些光也同時消失了!他歎道:“若許,這隻是自己的夢境,或者隻是自己的幻覺!”

他也未及多想,重新回到富屯溪邊尋他的兩個夥伴,沒想到他的那兩個夥伴已經離開了!他覺得心神還是未曾平複,就在富屯溪邊散起步來!遠遠地,他看到兩個身影擁抱著,想必是一對戀人在這水邊談情說愛吧!他隔了一段距離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後生,你站住,你且過來,我們跟你說幾句話!”這身後的聲音非常熟悉,而且非常悅耳,聽起來就是一位大家閨秀才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