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補章節(2 / 2)

沈敬儒默默的想了片刻,道:“餘四十有三,聖恩浩蕩,當兢兢戰戰,為君解憂,為民請命,餘者,不足道也??”

封建君主製荼毒甚矣,沈睿暗歎,愛國愛民乃是為官之本,忠君麼??工部郎中外放為一府之尊,連升三級呀,大概是得感激涕零肝腦塗地了。可若是依著那個時空的曆史軌跡,鍾相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啊,鼎州知府,風頭浪尖之上??或許這其中透露的信息有點詭異??這些都隻是揣測,自然無法明言??鼎州啊,韓世忠在那任常德軍昭武校尉,似乎可以聯絡聯絡,以備不時之需??

沈賦出任鼎州知府一事,於沈家而言意義重大,若是任上做出政績,再度回京便該躋身朝廷大員之列,這其中資源調用與方方麵麵的談判,等等,一番運作下來,牽扯頗多,各方麵的利益分配總得均衡,官場上的事情,大多如此。

荊湖不太平靜,事先是知曉的,此次赴任恰恰是展現才幹獲取政績的最佳時機,沈賦本人信心滿滿躊躇滿誌,此去大展拳腳,前景可期也。臨行前免不了交待一番,關鍵仍在沈睿身上。關於早先預判的沈辛聯姻一事,不知為何沒有明言,隻讓沈三郎多與帶湖那邊走動來往??此事詭異呀,年已弱冠,婚娶之齡,更何況是沈家這等高門大戶,大郎三年前便已成婚,二郎也訂了親,怎地??當真是奇怪也哉了??卻也正合他意,婚姻這種事不可操之過急麼,好吧,其實他根本不曾考慮過??

中秋之後,沈家折花郎的才學再無人質疑,且為朱夫子南澗先生這等大儒看重,年青一輩中聲名無倆,人言厚積而薄發一飛而衝天也。

原本府試通過的秀才要去府學就讀,成績優異的便可參加來年春闈。沈睿可不願重溫學堂日子,要他安安靜靜的坐在學堂聽先生授課,實在是想著就無趣的很,遂提出不入府學,平日自學,且可與南澗先生沈老夫子請教學問,與以往一般,反而能事半功倍??此等理由很是牽強,奇怪的是沈賦卻允了??之後沈睿才知曉是老爺子發了話,意思大概是說,三郎的才學已遠超府學學子,一旦進了府學說不定反而是禁錮了其才思,且由得他自由發揮吧??嗯,老爺子果然是個開明家主??

露月初,沈賦赴荊湖南路鼎州知府任,開啟仕途新篇章。再往前,信州第一才女四屆花魁玉玲瓏飄然南去,從此天各一方,相見無期。天下第一才女李清照離開信州,遊曆武夷山,臨行前應其之請,沈睿贈其一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依依惜別,難言離苦。李氏歌之,微笑而去。

暮秋,離別季,花開花謝,人來人往,歲月如煙。

到這時空一年有餘,終究是鬧騰出不小動靜了,雖非所願,卻也沒有過分抗拒。接觸的人與物多了,對所處位置有了更深的了解與認知,有些事情看起來是會發生的,真到那一刻自己及這裏的親人又該何去何從。或許,有必要未雨綢繆,平平穩穩地過下去也就罷了,不平時總得做點什麼,但求心安吧。這樣子的想法,隻能放在心裏,默默地為某些可能會發生的變故作著準備??希望這些準備派不上用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