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棋局,一樣的對手,不一樣的卻是兩個人的心態。白鐮由最初的輕鬆變為了此時的不安,報複之心可想而知。而贏了一次的陳曉默在此刻卻淡定了不少,全無上一局的那般緊張。
兩人你來我往,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眾人隻知道白鐮的棋藝高,卻不知道陳曉默在現代世界中曾經獲得過全省象棋競賽二等獎。
白鐮的全力以赴並沒有換來老天的些許眷顧,不出一百回合,陳曉默便以一招“釜底抽薪”大獲全勝。單紅花看到這裏,差點氣哭了。
本來是一桶純淨的河水,但白鐮看來卻是直倒胃口。沒辦法,願賭服輸嘛!白鐮隻得硬著頭皮又喝了起來。
陳曉默本來想要阻止,但轉念一想,“白鐮可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我不能讓他失信於人啊!”於是,陳曉默也就沒有上前阻攔。
可是白鐮剛喝了兩口便吐了出來,陳曉默一急,忙道:“白大哥,你還是不要喝了吧!”
“沒用的東西!”單紅花怒道。片刻之後,她神色一緩,對陳曉默說道:“陳曉默,我來和你下一盤如何?”
陳曉默麵帶難色地說道:“如果輸了還是要喝水的話,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怕你……”
“你放心,當然不是喝水了。”單紅花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輸了,白鐮那桶水就一筆勾銷,並且……”單紅花一頓,繼續說道:“你要從這座獨木橋上走過去,為我到河對麵采一把野花回來。”
陳曉默的第一反應便是去河邊看了看那座橋,隻見那獨木橋還當真是名不虛傳,十米多寬的河麵上,空蕩蕩的,淩空架著一根碗口粗細的樹幹,一陣狂風吹來,掀起的波浪不時還會將那獨木橋淹沒。陳曉默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的平衡力一般,這要是在獨木橋上走個來回,不掉下去才怪呢!
“陳曉默,怎麼樣啊,你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單紅花追問道。
“……那個,你要是輸了呢?”陳曉默靈機一動,開始討價還價。
“要是我輸了,我,我單紅花隨你怎麼處置!”單紅花低低道。
聽到這裏,陳曉默心中一動,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答應。但是看到單紅花那渴望的眼神,和對著一大桶河水發呆的白鐮,他又是心中一軟,道:“好,我答應!”
單紅花點頭一笑,眾人不知道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白鐮更是著急地說道:“紅花,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大不了,大不了我把這一桶水都喝了,嗝!”
“哼,沒用的家夥,還得我親自出馬。”說罷,單紅花在白鐮的耳邊又是低語了幾句,白鐮聽完後點頭一笑。
陳曉默心中暗想:“這是要對我采取車輪戰啊!”光是看到白鐮與單紅花那兩人的笑容,陳曉默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萬一要是輸了,自己真的要在這獨木橋上走一遭嗎?那不等於直接往水裏跳嗎?想到這裏,他立刻排除萬般雜念,專心與單紅花對弈。
以大家對單紅花的了解,她的棋藝雖然比不上白鐮,但比起一般人還是要強上不少的。但是今天,單紅花的表現確卻是異常的差,和一個初學者相差無幾。所以不出三十回合,單紅花便被陳曉默逼入了絕境,毫無還手之力。
眼看勝券在握,陳曉默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單紅花,卻發現她的臉上竟也掛著一絲微笑,難道……他低頭看向棋局,終於發現,表麵上是自己將單紅花逼入了絕境,而實際上,單紅花早就給自己布下了一個致命的陷阱,不出三步,自己便要被單紅花給將死。
他閉上眼睛冥思苦想,思來想去卻仍然沒有找到破解的方法。或許,從走第一步棋的時候,自己就大意了吧!
“是我輸了。”陳曉默歎了一口氣,道:“不知紅花姑娘是在哪裏學到的這手棋藝?”
單紅花眨了眨眼睛,一五一十地說道:“我家有一本棋譜,棋譜上隻有一招棋藝,便是我剛才使用的那招。書上曾言,此招棋隻可對同一個人使用一次,而且不可破解,乃戰無不勝之絕棋。你所走得每一步棋,都是在我的引導下進行的,所以從你第一次落子時,你便逐漸落入了我的圈套之中。其實這招棋藝還有諸般變化之道,不過我才疏學淺,研究了三年仍毫無所獲。要是我下次再對你使用這招棋,你便能看出來了。”
“哈哈,敗在這招絕棋上,我輸得心服口服。”陳曉默釋然道。然後,他將單紅花方才的棋路仔細回想了一遍,記在心中,以便今後慢慢破解這招棋並參透其中的變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