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這錦城有一條規矩!”城門史不知這中年人是真不曉事兒還是假不曉事兒,隻是這個中年人這模樣不似作假,莫非是有什麼憑仗的,城門史自然不想平白得罪了一些惹不起的人。
“什麼規矩?”
“進城者下馬,不管你是王公貴族還是江湖豪客,壞了規矩就休怪我不留情麵!”城門史曆聲喝道,到底是給蜀川的主子辦事的,有些規矩還是要守的,再大的來頭能大過城裏坐著的那位嗎!要知道這八百裏蜀川可還是姓洛的。
那中年人微微一怔,看向城門史,見的那城門史死板著一張臉,手捏的劍柄,指節發白,才明白那城門史已然是將他當成了什麼闖城的人了,也不說話,翻身下馬,牽住棗紅馬的韁繩,也不說話。
那城門史稍微舒了一口氣,略微鬆開了捏的劍柄出汗的手掌。
“跟我走一趟吧!”
那中年人微微蹙眉,細長丹鳳眼緊緊盯著這城門史。
“為何?”
沒有絲毫語氣,聽不出喜怒,看似隻是普通的發問,城門史卻是心裏沒來由的一嘎達。
“你縱馬闖城門不說,還衝撞了這些人,就這麼算了?”
那中年人扭頭看了眼身前幾個跌坐在地的行人,其實他知道並沒有撞到人,隻是這些人閃避間相互推搡,難免會有人被絆倒。
緊蹙的眉頭稍稍舒緩,徑直走向黝黑臉龐的城門史。
那城門史一驚,心裏一突。
“刺啦”手中的鐵劍出鞘,朝後退了一步,死死盯住那中年人,如果那中年人再朝前走一步,那劍說不定就朝中年人劈了過去。
那中年人站定,看著麵前這個提劍蓄勢待發的城門史,一旁的士卒也拿槍尖指著自己。
歎了一口氣,揚了揚手中的韁繩。
“這匹馬應當夠這些湯藥費了。”
那城門史一臉蒙圈,那中年人腰間的劍隻是懸在其上,才明白自己應當是誤會了這個中年人,楞了一瞬。
一個士卒小心翼翼的提槍走上前,接過那中年人手中的韁繩,牽著馬迅速退了回來。
見那士卒無事,知道自己確實是誤會了中年人,收劍入鞘,幹笑一聲,還沒待著城門史說倆句化解尷尬的話。
“我可以走了吧?”
“這……”
城門史還是硬著頭皮出聲說道“這一匹馬的銀錢卻是多了,根本不必這麼多的,而且你今天還真得走一趟衙門,這闖城門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城門史這事兒還真做不了主,這事兒可大可小,但是這不是他說了算,倒黴不倒黴是一回事兒,而報不報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雖然這城門史沒多少油水,當不得什麼美差,好歹算個小官兒,雖說在這城中不算什麼,但是官再小也不是升鬥小民可比的,而且官多還是百姓多?
就這一個小官兒他可是花了好些心思經營,這麼多年,安穩在這一處幹上來自然不是傻子,什麼人該怎麼接待,遇到什麼事情該怎麼處理,這裏麵學問大著呢。
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還是當兵漢子,當有一天不再拿刀槍去問候別人,偏要學那接待方麵的事情,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不像以前隻要想方設法將手中的搶尖送入敵人的心窩就可以,好在這份差事比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好。
“你這人怎麼膩不講理?城門開這麼大,還不讓人騎馬了?再說了,我馬都給你了怎麼還這麼多事兒?”
那中年人微惱,沒想到替一位故友辦一件事兒,卻是剛剛到這裏就被攔住了。
微微蹲身,腳尖輕點,整個人憑空彈起一丈高,一旁圍住中年人的士卒一驚,齊刷刷的退開一倆步,拿槍尖指向空中的中年人。
“今日我便不過這城門了,哈哈!”
一聲長笑,那中年人腳尖點在一隻槍尖上,身子猛的抬高一丈多,接著腰間長劍出鞘,劍身明亮,光滑如水,輕輕一刺,便刺進了抵擋了不知戰火硝煙彌漫的錦城足足一寸,接著那中年人幾個翻身,便躍上了十丈多高的錦城。
中年人此舉將下麵一眾人嚇了一跳,錦城這些士卒多多少少也見過一些江湖人,雖然也有一些厲害了,手提三百斤巨石的大漢也能瞧見,以一敵十的好手更是不乏,可是還真沒見過一劍上城樓的。
那城門史臉色變幻,看了一眼城牆上留有的拿到依稀可見的劍痕,咬了咬牙,喝道。
“你們在這看著,我去一趟城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