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這冬天的夜,特別的長,已然是到了五更天亮時分,但是如今的天空卻依舊是那麼的昏暗。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並沒有什麼好計較的。可這對於此刻的張遜來說,無疑卻是一種極佳的眷顧。雖然心中對於公羊容辰的調動止水大軍前往了止水關是深信不已,甚至有些興奮,當卻當他如今真正的離這天塹關隻有著數裏路的距離的時候,屬於他的那股本能的謹慎卻又不禁使他放慢了腳步。而此刻的李泰卻依舊還是在默默的駐守在營包裏。他早已經做好了一切的部署。雖然這止水大軍原本非他所管轄,而且這天塹關的具體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對於他這樣一個身經百戰極富經驗的老手而言,這些問題在他身上都已不是什麼問題。相對於鄭天暢的駐守國門,帶領著數萬甚至上十萬的止水大軍,在數量上,或許李泰帶領著的禦林軍並沒有如此的龐大甚至遠遠不及,但是如要論到重要程度的話,無疑卻是李泰的禦林軍更多一籌。止水關口雖然重為國門,但是卻畢竟是遠在邊關,它與著京城有數千裏的路程,而李泰帶領的禦林軍卻就是在京城裏,而且就是在皇城裏,誰都知道如果把一個國家比作一個人的話,止水關就相當於這個人的身體發膚。而京城皇城則就是這個人的心髒。刺破了發膚皮毛,或許還能夠有效醫治,但是如若刺破了心髒,卻無疑隻能一命嗚呼。雖然於一個人而言,無論是身體發膚還是心髒,都同樣的重要且不容侵犯。換句話說,即便是止水關被攻破了,或許還能夠有辦法補救,但是,如若皇城被攻破了,後果則是可想而知。所以,一直都在皇城裏掌管著禦林軍也幾近十年的李泰,對於此刻的即將要到來的戰役,和如今帶領著的並不屬於自己的軍代,都顯得格外的從容。而這種從容,卻不僅僅隻是自身的感官這麼簡單。因為,在這之前,李泰做好了所有的張遜可能出現的地點和可能出現的時間,的充分準備。而且不僅僅這樣,為了避免讓張遜進入他的包圍後還能夠還有可能逃拖,李泰對整個的止水大軍做了一個誘敵深入的部署。那便是撤掉所有的之前他們駐紮在這方圓十裏裏的營,隻留下這最為靠近天塹關口的一塊小小地裏的帥營。而所有的止水士兵,都分為幾個分隊,讓各自的統領帶著,潛伏在這天塹關周圍的山丘土坡上。除了他的那個小的可憐的幾處營包以外,其他地方一致不允許點燃火把放出光亮。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做出一種止水軍確然已經撤離了這止水關的假象。為的就是讓張遜能夠大放悠心的闖進來。李泰知道,這在平常或許會很難欺騙到張遜那隻老狐狸,但是,有了公羊容辰的那個由百姓偽裝而成的聲勢浩大的假象的前奏,再加上他如今的拉開了極大範圍的埋伏,他想張遜十之八九會中招。因為一個人,如若做出了一個選擇,那麼對於這個他做過的選擇,在沒有真真正正的揭曉之前,那麼他一定會對由自己做出的這個選擇深信不疑,即便心裏會有一些另外的擔憂著的情緒,但是卻往往都會被因為是自己選擇的這樣一種自信所打敗。何況,張遜本身就是一個十分自信的人,雖然他老奸巨猾行事都非常的謹慎,但是,卻越是像他這般行事謹慎之人,一旦做出了某種選擇之後,便越是很難在中途做出改變。其實,這對於每一個自信的人而言,無疑都是一種通病,但是卻又不能夠完全說是一種毛病。因為這種自信,往往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妥當了,它便是你走向成功的極其重要的因素,而如若走的不妥當了,那麼它也將會是讓你一步一步錯到深淵裏去的根本原因。很顯然,此刻的張遜,便就是做出了這樣一種會讓自己墜入萬丈深淵的選擇。
在這隻離天塹關數裏遠的地方,張遜下令讓止水軍開始緩慢行進,而與此同時,每行進大概一裏路。他都會令人向前方探路。而在這行軍過程中,前去探路的士兵回來的稟報卻都幾乎都是一樣的話語,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