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催促之下,張遜的人馬終於越來越接近了天塹關,在張遜的心中,這或許意味著他的第一步的計劃就快要實現了,然而他卻還是並不知道他越接近天塹關一步,就代表著他即將會麵臨著的危機便增大一分。近十萬的止水大軍早已經在李泰的安排帶領下,嚴陣以待蓄勢待發。
“快快快,再快一點”張遜卻依舊還是在迫不及待的催促著,他不知道如此催趕著的,不僅僅是他那三萬的西屬兵。更是在催趕著的是他以及這三萬西屬兵的命。
夜很深了,並無睡意的拂曉躺在床上,可是卻竟由於躺在床上的胡斯亂想,竟然還是朦朧的依稀入睡了,她的雙眼漸漸的疲乏,意識漸漸的模糊。然而似乎正像人們常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樣,睡夢中,她的腦海裏竟然非常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這樣一些零碎的似乎並無邏輯的畫麵:
首先浮現的是那個在她父親的五十大壽上的那張英俊不凡衝自己親切一笑的臉龐。他並沒有說話,而隻是親切的微笑著看著她。眼光中卻閃爍著的是一種與眾不同的光芒。一陣對視之下,盡管舍不得這個微笑。她卻還是出於本能的羞澀的低下了頭閃躲著目光。而她一番閃躲之後卻又忍不住還是偷偷的扭過頭去偷看那張臉龐。然而,當她這一次抬頭的時候,那一張方才還那麼明顯的笑臉,如今竟然突鄂的沒有了蹤影,他不禁的放下了那股羞澀,心裏麵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極其失落的焦急。而之後整個畫麵都隨即的落幕。
然而,不一會兒後,她的腦海裏卻又浮現出另一番景象。那便是,在她所創辦的那一個京城裏最為熱鬧的酒樓裏,她與他正上下而立的對視在眾人兩頭。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兩頭不停的張望著兩人。而兩人卻依舊在對視著。整個熱鬧而嘈雜的酒樓內,這一會竟然完全的沒有了一絲的聲音。安靜得甚至連這眾多的人們一個個的呼吸聲都能夠聽的清楚。而一會後,他輕搖著羽扇,輕盈瀟灑的一邊踱著步,一邊緩緩的說道:細風拂柳絮,朝陽曉露珠。說完,這方才還一片寧靜的樓下,頃刻間像是炸了鍋般的沸騰起來,一個個都紛紛的一邊鼓著掌,一邊大聲吆喝著“好,對的好”。而這眾人的一陣喧囂嘈雜之後,不一會兒,又都紛紛的安靜了下來,方才死死盯著他的目光,此刻竟然一扭頭卻紛紛的又望向了她,而此時的她卻也似乎並不示弱的張口說道:止水容大海,白狼襯蒼天。說完,眾人的喧囂嘈雜的叫好聲又不禁的打破寧靜強勢傳來。可是她卻似乎並不在乎這眾人的好評。隻是透著麵紗不由的仰著頭張望著方才在那頭與自己對著這詩的他,然而他卻早已經沒有蹤影。她還在焦急的在人頭攢動的眾人之中極力的尋找著。而就這時,這一幕卻又隨即落下。
而又在她腦海裏緩緩由模糊而後慢慢清晰的是,清澈而寧靜但又不時在微風的吹拂下,偶爾乏起幾絲漣漪的湖麵上,一顆碩大而又不失優美的柳樹正在茂盛的發著新芽。隨著輕風的拂過,一條條纖長的柳枝隨風飄揚了起來。而卻在這飄零著滿地柳絮的草地上,她與他正幸福的擁抱著竊竊私語。溫馨的畫麵,不禁的讓這睡夢中的拂曉也於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微笑。不管是睡夢中的她,還是在這裏夢著這一切的她都陶醉在了這種溫馨的場麵裏。她與她都很是滿足的幸福的微笑著。可是,朦朧中,一陣狂風刮過,晴朗的天空裏突然間烏雲密布閃電雷鳴起來。寧靜的小湖的湖麵上,也突然間急流竄動,極其的恐怖起來。而卻正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影竟然又莫名的出現在了那烏雲密布閃電雷鳴的黑暗中,他的手還在向她伸展著。卻無奈他的身影隨著那閃電雷鳴緩緩的遠去,遠去,直到她再也看不到他。如此,她在在柳樹下大聲的哭喊著。而這時,拂曉卻猛的一下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