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傍晚,同樣的夕陽,同樣恬雅的竹園,不同的是,多日細雨過後的竹子日益茂盛了,一番瘋長隻後早已將枝丫擠出了竹園,一片生機。
無所事事的拂曉無聊的坐在窗前,用手托著下巴,傻傻的看著窗外的景象。這時的她似乎有些不適應這種生活了。物極必反也許凡是都是這樣,剛從繁華喧囂都市冥冥中穿越而來的她,麵對著這番安靜無憂的生活,她顯得那樣的輕鬆享受。可多日來同樣的閑逸,從來沒有過一連多日閑來無事待在房間的她。倒真的有些許無可適從。“養在深閨”?這大概就是典型吧。
“養在深閨?”當這幾個字眼重複在他腦海裏出現的時候,她馬上就思緒遠飄了。記得那時的她還隻是大學裏頭一個單純可愛絲毫未曾經過社會染缸半點浸泡的清一色的小姑娘。記得那時的她是一個十足的女權主義者,那樣單純的追求著女性的自由和平等。而就圍繞這個“養在深閨”她就曾做過許多的研究,可是研究來研究去,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後來隨著她進入社會。進入染缸,絲毫不會有“養在深閨”現象的現代社會裏,這個問題就那樣漸漸在她心底裏消失了。而如今的她,經過近乎半個多月的切身體驗。這個問題不禁又從心底竄起:
“養在深閨?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現象呢?這時候,來在原來拂曉的記憶閃進了她的腦中,為什麼?就拿從前的拂曉來說。從小到大她做過什麼呢?何曾有半日進過學堂出過社會?從來都是深閨刺繡而已。即便是這個樣子,她也不要有半點生存的憂慮,閨中生活十八年,自不便說是堂堂丞相府,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小小一經商員外便能做到。而十八年後,父母必當尋一門當戶對的人家嫁出則罷。
想到這兒,尚在閑逸中的拂曉,似乎有了些許答案。這樣一種養在深閨的“閑逸”隻是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絕對男權的社會背景裏的一個惡性循環的環節。也可以說是必然環節。其實很簡單,用現代的觀念隨便想一想便可知道。現代社會講究的是“權利與義務”並行。在你享受著權利的同時,你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那麼你想,在那樣一種男權社會裏,女子除了被這樣絲毫沒有權利的卻也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的“養在深閨”之外,還能有怎樣的選擇呢?我不準你讀書習字,你便沒有能力,沒有能力,你便不能承擔,不能承擔,你便隻有讓人家乖乖的養著!於是,一再的循環。導致女子徹底失去權利。
獨自沉思的拂曉(淩若)越想越是義憤填膺。好久沒有過的大學時的正義感油然而生。她想,既然她從幾千年後的現代穿越來到了這裏已是不爭的事實,那麼。一個擁有著幾千年後的男女平等觀念的她,又怎麼能在這裏為欺壓女子做著惡性循環的幫凶呢?
“秋菊梅香,你們快過來,快去把我母親留給我的那些遺物通通都拿出來”拂曉一個突兀道
“小……小姐,您突然要那個幹什麼?”梅香疑惑不解
“我自有用處,去,你們快去給我拿來”拂曉道
“是小姐!”梅香秋菊紛紛去到夫人房間
說道拂曉的母親,不得不提的是雖然她死的很早,卻有著難得的當時女性的先進的觀念和智慧,那個時候就能讓堂堂東耀國的丞相隻取其一人為妻,甚至連一個小妾都沒有。其犀利程度可見一斑。不僅如此,生前的她似乎早就料到如今的丞相的後妻一定會欺壓自己的癡傻女兒,於是安排了兩個忠心耿耿的丫鬟在她身邊幫助她,而這兩個丫鬟。梅香天真老實做事誠懇勤快,這是要在飲食起居上照顧拂曉的。而秋菊,遇事沉著冷靜,機靈善變。這則是為了照顧拂曉盡量少的受其後母的欺負。這還沒完。臨死前,她還為拂曉準備了不少的財物是作為她個人留給拂曉的遺產,也似乎她早已料到早晚有一天這些東西會在她的女兒身上有著莫大的用處。
梅香秋菊已經來到了夫人的房間。這個房間憑著夫人臨死前的吩咐,除了此二丫鬟有著鑰匙,甚至連師洪都未曾進去過。遺物是放在衣櫃的下方的一個係著兩把鎖的大箱子裏。而這兩把鎖的鑰匙正是由梅香秋菊一人各持一把。想法之細膩,考慮之周到,梅香秋菊各持一把,憑著兩人的性格上的巨大的差異。萬一一人變心,也能保證財物不丟。
梅香秋菊吩咐下人將財物抬到竹園。拂曉吩咐梅香秋菊打開。這一打開,方才明白了剛剛四人抬著這大木箱子還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樣子。望著一大木箱子的金銀珠寶在夕陽餘暉的照著下顯得那麼的閃閃奪目。拂曉心中不禁感慨“母親啊母親,你就竟是何方神聖?憑著這麼一大箱的財寶,整個一丞相府的所有財產也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