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兮跟著程峰一前一後地下到三樓餐廳。蔣天昊已經坐在裏麵用餐了，靠窗戶的位置。
程峰先去打了飯菜，然後端著飯菜直接走過去坐在了蔣天昊的對麵。
雲兮慢慢地打好飯菜，四處看看，很多員工已經吃好飯正要離開，也有吃晚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聊著的。她瞄到餐廳的左拐角比較空，就朝那邊走過去。她不想惹人注意。前兩天她還是人氣很旺的作家雲兮，今天她突然就成了蔣氏集團的一個保潔，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人解釋，也不知道該怎樣應付別人的猜忌和異樣的眼光，而且最怕別人會把她和蔣天昊聯係在一起。所以她盡量降低存在感，如果大家都對她視而不見那就最好。可偏偏程峰不隨她意。
“雲兮，這邊，過來坐。”程峰大嗓門地喊，唯恐雲兮不知道，還拚命地揮手。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地朝他看去，然後依著他的視線方向又齊刷刷地朝雲兮看去。
雲兮被好幾十雙眼睛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禁加快步伐走到拐角。雖說人不多，但到底還是有一些人的，人言可畏，到時一傳十十傳百，吐沫把她淹死了她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程峰隻當她沒聽見，更加賣力地揮手，“雲兮，看這裏，看這裏。”
蔣天昊皺了皺眉，“把你的爪子放下。”
程峰立馬放下手，嘿嘿地傻笑，“我怕她沒看見。”
眾人不明就以，明明看著就是個保潔，不過長得好看點罷了，為什麼總裁的助理這麼熱情，還招呼她和總裁一起坐，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裝著沒聽見，程助理動靜那麼大，是人都聽見看見了。
雲兮被看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眾人的聚焦下，她懷疑自己能不能堅持吃完飯。她嗔視著程峰，示意他別喊了。
程峰直接忽視她的想法。他知道老板心裏放不下她，他就想幫幫他，額，雖然他不領情，她也不領情。剛剛被老板訓斥，程峰學聰明了，不再揮手改用招手，“來啊，快過來啊。”
雲兮真想找個地洞一頭鑽進去。這個程峰怎麼這麼不會看人臉色，他在蔣天昊身邊是怎麼活過來的！
雲兮閉了一會酸澀的眼睛，換上一副笑臉，端著飯菜走過去，在眾人火辣辣的眼光目送下。既然裝不下去了，再不過去，那也太不給總裁麵子了。
眾人見雲兮坐到程峰旁邊，和蔣天昊斜對麵，立刻識趣地收回目光，要是被總裁盯上就不好了。
“蔣總，程助理，你們也在啊，嗬嗬。”雲兮自己都感到惡心，還有比這更差勁的問候方式嗎？
“多稀奇啊，總裁不是人，不要吃飯啊？”程峰開玩笑。
雲兮認真地說：“程助理，‘總裁不是人’這話可是你說的啊，我可沒說。”誰叫他剛才非要拖她下水，現在要好好報答報答他。
蔣天昊一臉黑線，怎麼自己莫名其妙就不是人了。
程峰馬上堆上笑臉，“雲小姐真會開玩笑。我不是那個意思，老板，你知道的，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一上午還適應嗎？”蔣天昊沒搭理程峰，問雲兮。
“還行。謝謝蔣總關心。”雲兮平淡地說。
“做事不要逞強，能做到的就做，做不到的就請同事幫忙上午，別不自量力。”蔣天昊咬字不輕，他是對她搬桶裝水的事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