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鍾下班。員工們陸陸續續去餐廳吃飯，有人說笑有人吆喝。雲兮沒動，她想等大家走了簡單清理一遍再走。
她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先去衛生間看看。
“咦，你是新來的保潔阿姨？”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好奇地說。
雲兮正在彎腰拿拖把，就抬起頭，“是。我是雲兮。”這小姑娘長得俊俏，人也熱情，招人喜歡。
“雲兮？你說你叫雲兮？等等，讓我看清楚。”她仔細打量她，“對對，你是雲兮，我記得你。我去過你的簽售會。我是你的粉絲，你的兩本書我都看過。我叫孟露，你還有印象嗎？”她激動得拉住雲兮的右臂又蹦又跳。
雲兮一臉愧疚，“對不起啊，人太多了，我不記得你了。”
“沒關係沒關係，能理解。我在這裏實習。不過，你怎麼也在這裏，還當保潔阿姨啊？”孟露很不解。
“哦，一些私人的原因。”
孟露見雲兮麵露難色，倒也不勉強，友好地伸出手，“要是不方便說就不要說了，沒關係的。正式認識一下，新同事。”
雲兮脫掉手套，握起她的手，微微一笑，“你好，請多多關照。”
孟露不好意思地一笑，“不敢不敢。我們倆一起去吃飯吧？”
“額，還是不要了。我的工作還沒完成呢。你先去吧。”雲兮遲疑了一會，“等等，我看蔣總好像還沒出來，他不和大家一起吃飯嗎？”
孟露吐吐舌頭，“蔣總是個工作狂，很少按時吃飯的，他大概又忘了時間吧。不過程助理會盯著他的。不出意外，二十分鍾後他就會上來。好了，不多說了，吃完飯我還有很多雜事要做。我先下去了。哦，餐廳在三樓，你知道吧。”
“好，謝謝啊。額，還有，你還是叫我雲姨好了。”
孟露略一沉思，爽快地點頭，“還是雲姐吧別雲姨了，一點都不符合你的形象。拜拜。”人都是有難言之隱的，雲兮大概也遇到什麼難題了，她想。
辦公室又恢複了安靜。雲兮打掃好衛生間又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把地上的茶漬咖啡漬拖幹淨，把要換的垃圾袋換了，然後還不放心地又巡視了一遍，這才準備下樓吃飯。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迎麵走來一個送貨工人模樣的年輕人，“桶裝水來了，麻煩簽收一下。”
“哦。在哪兒簽字？”
“這裏。你一個人？”送貨的人探頭一看辦公室裏麵空蕩蕩的就問她。
“嗯，都去吃飯了。好了。”
“水放這兒了。”送貨的人拿著已經簽了字的單子就走了。
雲兮低頭一看，傻眼了，走廊裏整整齊齊堆放了五排那種大桶的純淨水，每排足足有十桶。怪不得剛剛那個小夥子問她是不是一個人。
這些水要搬到儲物室，儲物室在辦公室的最末端，距離門口大概有五六十米的樣子。雲兮心裏有點發怵。
她彎腰試著一次提兩桶，這樣可以少走二十多個來回。不過隻試了一次她就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她的腰彎下去根本直不起來。還是一桶一桶的來吧。
才運了七八桶的光景，她走路開始踉蹌，心跳加速，滿頭大汗，臉頰緋紅，喘著粗氣。她隻好停下來大口喘氣，感到有點頭暈。
“你是？”一個男人在她背後問。
雲兮回頭，上氣不接下氣，“哦，我是新來的保潔，請問找誰？”
“你、你是雲兮？我是蔣總的助理，程峰。”程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雙眼，就是說嘛，公司裏要是有一個背影這麼美的保潔，他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