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響動驚擾了兩個糾結的人,同時轉身看去。
駱冰冰看了來人一眼,轉神對阮瑞若說:“小若,暖壺裏沒有水了,可以幫我去倒點麼?”
“哦好,我現在去。”阮瑞若拎著熱水壺,纖細的身影經過唐天破的身邊走了出去。
唐天破微皺了眉,看著阮瑞若出去,說著:“什麼事?”
駱冰冰沉默了下,她隻是不想阮瑞若知道她們談話的內容,就算沒事,以她那個性子又要著急了,所以她是故意支開阮瑞若的。
“你知道的,就算那人願意為我提供骨髓,但是別忘了,我和他隻是同父異母,骨髓能不能配對成功,幾率誰也把握不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抱任何希望。唐先生,你了解一個一向頑強的人必須任命地躺在這裏任人擺布的感覺,我寧願支撐著我那僅有的力氣在家中,也不願被折磨到沒有誌氣,你明白麼?”
駱冰冰對自己的身體從一開始的淡漠到如今的放棄,在她做了化療後反而覺得害怕,好像自己會在下一瞬間就消失了。如果沒有希望,她真的希望把所有的力氣都花在那個女子身上,而不是讓她看著自己越加憔悴,駱冰冰都感覺自己很無能。
“有完整的骨髓配對可以杜絕這種病,如果沒有,化療後也可以和正常人的指數差不多,就算以後會反複,你也必須殘喘著。現在你卻選擇放棄,還是你擔心林家的人鬧事?如果是這點,你不用擔心會和他們碰麵,既然我答應她幫你,決不會食言。”
這是唐天破有生以來除阮瑞若外第一次這麼有耐心地與人講解,他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在乎阮瑞若。
“好吧,唉,這要受到什麼時候呢?早知道就不來這邊了……。”可是她做不到,不看到阮瑞若的話,想必自己也會死不瞑目的吧。
唐天破深邃的眼微眯,透著危險:“你喜歡若?”他的意思就是——駱冰冰是同性戀者。
駱冰冰微怔,看著唐天破冷冽的表情,然後笑了起來,虛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好像聽了什麼笑話般,直到笑得眼淚流出來,不知道是太過歡喜,還是太過悲哀……
“我沒想到,唐先生還有這樣的幽默細胞,笑話很好聽,但是可別嚇壞了小若。”笑聲停下,駱冰冰正色著。
雖然很難讓人相信,不過……唐天破看著就是不舒服。
“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心態,對任何人有的非分之想都不要加注在她身上,不然,你知道後果。”
駱冰冰堅定的眼神透著探索:“如果我說我愛上了小若,你是不是會停止醫院對我的治療?如果你說是的話,那麼我也會說——是的,我愛上了小若。”
駱冰冰愛的人是阮瑞若,在她們在學校裏遇見的那時起,在阮瑞若不小心親吻她的那刻起,在阮瑞若總是對她那麼溫柔起,她便沉淪了,不管別人的心裏如何想。她也知道那是沒有希望和結果的,但在她這孤獨的人生旅途中,除了阮瑞若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