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清理桌子,準備辭職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封我已經忘了的信——幾年前我母親去世後這個侄子寄來的信。那信上說:‘當然,我們都會懷念她,尤其是你。不過我知道你會支撐下去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些你教我的美麗的真理,永遠都會記得你教我要微笑。要像一個男子漢,承受一切發生的事情。’
“我把那封信讀了一遍又一遍,覺得他似乎就在我身邊,仿佛對我說:‘你為什麼不照你教給我的辦法去做呢?支撐下去,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把你個人的悲傷藏在微笑下,繼續過下去。’
“於是,我一再對自己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沒有能力去改變它,不過我能夠像他所希望的那樣繼續活下去。’我把所有的思想和精力都用於工作,我寫信給前方的士兵——給別人的兒子們;晚上,我參加了成人教育班——找出新的興趣,結交新的朋友。我不再為已經永遠過去的那些事悲傷。現在的生活比過去更充實、更完整。”
已故的喬治五世,在他白金漢宮的房子裏掛著下麵幾句話:“教我不要為月亮哭泣,也不要因事後悔。”叔本華也說:“能夠順從,就是你在踏上人生旅途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顯然,環境本身並不能使我們快樂或不快樂,而我們對周圍環境的反應才能決定我們的感覺。
必要時,我們都能忍受災難和悲劇,甚至戰勝它們。我們內在的力量堅強得驚人,隻要我們肯加以利用,它就能幫助我們克服一切。
已故的布斯·塔金頓總是說:“人生的任何事情,我都能忍受,隻除了一樣,就是瞎眼,那是我永遠也無法忍受的。”
然而,在他六十多歲的時候,他的視力減退,一隻眼幾乎全瞎了,另一隻眼也快瞎了,他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塔金頓對此有什麼反應呢?他自己也沒想到他還能覺得非常開心,甚至還能運用他的幽默感。當那些最大的黑斑從他眼前晃過時,他說:“嘿,又是老黑斑爺爺來了,不知道今天這麼好的天氣,它要到哪裏去?”
塔金頓完全失明後,他說:“我發現我能承受我視力的喪失,就像一個人能承受別的事情一樣。要是我五個感官全喪失了,我也知道我還能繼續生活在我的思想裏。”
為了恢複視力,塔金頓在一年之內做了十二次手術,為他動手術的就是當地的眼科醫生。他知道他無法逃避,所以唯一能減輕他受苦的辦法,就是爽爽快快地去接受它。他拒絕住在單人病房,而住進大病房,和其他病人在一起。他努力讓大家開心。動手術時他盡力讓自己去想他是多麼幸運。“多好呀,現代科技的發展,已經能夠為像人眼這麼纖細的東西做手術了。”
一般人如果要忍受十二次以上的手術和不見天日的生活,恐怕都會變成神經病。可是這件事教會塔金頓如何忍受,這件事使他了解,生命所能帶給他的,沒有一樣是他能力所不及而不能忍受的。
我們不可能改變那些不可避免的事實,可是我們可以改變自己。哦,我並不是說,碰到任何挫折時,都應該低聲下氣,那樣就成為宿命論者了。不論在哪種情況下,隻要還有一點挽救的機會,我們就要奮鬥。可是當常識告訴我們,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也不可能再有任何轉機,那麼,為了保持理智,我們就不要“左顧右盼,無事自憂”。
已故的哥倫比亞大學郝基斯院長告訴我,他曾經作過一首打油詩當作座右銘:
天下疾病多,數也數不清,
有的可以救,有的治不好。
如果還有救,就該把藥找,
要是沒法治,幹脆就忘掉。
沒有人能有足夠的情感和精力,既抗拒不可避免的事實,又創造一個新的生活。你隻能選擇一種,或者生活在那些不可避免的暴風雨之下彎下身子,或者抗拒它而被折斷。
日本的柔道大師教育他們的學生:“要像楊柳一樣柔順,不要像橡樹一樣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