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管著天師府與道門各派禮尚往來的重要人物,若如宋雲象那般刻板冷硬,也就坐不穩屁股底下的位置了,所以林立對這位首座的感覺其實不錯。
“無恙,修為倒是精進了些。養丹廬那邊,師叔祖對小師叔掛念得緊,您得空了還是多回來看看才好。”典雲獅說道。
“有時間一定回來,不過典首座也知道,我背後都快起火了,大堆的麻煩跟著跑,很難脫身。”林立隨口訴了幾句苦。
典雲獅說道:“小師叔不比寒衣,人在俗世間,難免瓜葛糾纏,這其中有些困擾,是龍虎山給您招來的,辛苦。不知道小師叔今天專程打電話過來,是否要問關於北海劍宗運回山門的張角石墓?近來整片北海都不大太平,已經有上萬修士隱匿進了遼東城。”
林立眉頭挑了挑:“起初北海劍宗有意對外透露風聲,說從張角墓內了無收獲,誘導道門所有散修眼睛都盯到了我身上,這點我多少知道些隱秘。上萬修士潛入遼東城又是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典雲獅略顯訝異:“小師叔難道還沒收到消息?張角墓的真相已經瞞不住了,就在昨天傍晚,麻衣派將消息散播到了整個道門,現在幾大宗門和華夏各地的散修都已傳遍,傳言有不世出的上古秘寶。”
“麻衣……”
林立還真的半點風聲也沒收著,昨天他從沈家離開便啟程趕路,傍晚的時候剛下飛機中途休息,在酒店裏修煉與世隔絕,今天到沛城也一刻沒能偷閑。
不過北海劍宗悶聲發財的行徑敗露,倒也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因為他臨出門時,就放出過一隻信蠱雌蟲,告訴丹朱自己上路了,這或許是丹朱為他的到來提前造勢。
當然也可能是別的原因,總之無論怎麼樣,就這樣的局麵看上去是傾向於林立的。
“典首座,北海劍宗有須彌山撐腰,暫且觀望比較穩妥,我其實是想請戚科院幫我另一個忙。”他對著電話說道。
典雲獅道:“您是師叔祖的弟子,便是我天師府最尊崇的小師叔,戚科院若有用得著的地方,您隻管說出來,不違反宗門律例和道門鐵律,您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林立才不會往心裏去,這種話聽聽就好,當真的都是傻子。他笑聲道:“言重了,戚科院掌管山門外諸事的收集整理,所以想請問典首座,雙肩繡三瓣白錦花的袍服,是否屬於哪個門派的弟子專用服飾?”
典雲獅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是這等小問題,否則說出去的客套話照樣是潑出去的水,倘若林立要他幫忙查哪位宗主大能的功法弱點,他就是想回絕都不好找說辭。
“小師叔在道門內還是走動得少了,雙肩上三瓣白花的紋繡,是昆侖山女弟子的道服,而且是親傳以上女弟子獨有,整個昆侖山當今有資格穿三花服的女弟子,僅有一掌之數。”
五個?
林立稍感寬心,這麼少的話,目標便很容易鎖定了,於是便問:“不知典首座對昆侖山的親傳女弟子們,各自樣貌可有印象?”
“小師叔想問的是?”
“我偶然見了位穿三花服的女子,風姿出塵教人意動,她左臉頰眼尾有顆紅痣。”
手機裏頓時傳來典雲獅略緊張的話語:“小師叔見過晏無機!?”
耳畔驚訝猶疑的聲音,意味著林立這個電話打對地方了,典首座果然知道昆侖山那件事。
“她是誰?”
林立不答反問,帶上了極高輩分應有的語氣。
典雲獅停頓幾息,沉重回道:“那是玉虛宮掌門的女兒,這一代的鳳棲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