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內害(2 / 3)

“我知道了,這位是我帶來給父親看病的,興許能奏效。”殷子衡指著林立說道。

保鏢沒敢忤逆二小姐,雖然平時沒什麼地位,也不了解殷家近來風雨飄搖,但殷子衡的口碑擺在那裏,做的事情從來隻對家族有益無害,久而久之也便有了威嚴,身為下人有時候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阻攔一下大小姐和大姑爺,卻從來不會對二小姐和飛揚跋扈的小少爺有半點不順。

正當殷子衡要帶林立和鄧荼蘼進病房之際,院外門口拐角有嗔怒尖利的喝聲響起:

“你把仇人帶進去,是想趁父親病倒幫他乘虛而入嗎?”

“大姐,父親的命隻有林立能救,金神醫說這話的時候,你和姐夫比我先到場。”

聽了二十幾年的話音熟悉得很,殷子衡不回頭也聽得出來,身後說話的人是那位原配所生的正房姐姐。

殷子脩眼含警惕的盯著林立,緩步走近房間,道:“能救和肯救不是一個概念,我差人去武當山了,最多兩天就會回來,父親的生死不能由仇人掌握,你別胡鬧。”

殷子衡很冷靜,冷靜到表情裏甚至有些厭惡,說道:“兩天似乎不長,但大姐憑什麼確定父親能撐到你差遣的人回來?”

“你怎麼能咒父親死?”

殷子脩痛心疾首滿麵悲愴道,這聲質問,可是蠻不講理給麵前同父異母的妹妹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林鄧二人默契的不做聲,就看著這對親姐妹唇槍舌劍互鬥。

豪門深似海的老話並不假大空,既然流傳至今,自然是顛撲不破的。鄧雪絨與鄧荼蘼姐弟間的和諧,源於兩者都對唾手可得的家主大位欲求寥寥,終歸屬於少數,像殷家姐妹這種平時假象和平遇事明爭暗鬥的,才叫富人子輩裏司空見慣的常態。

殷子衡整容後悅目的漂亮臉蛋攀上絲絲寒氣,那大概便是她生氣的模樣。

“大姐你沒有把握能從武當山求到續命的仙藥,林立的醫術卻有八成可能將父親救活,你現在把他往外趕,用意恐怕經不起推敲。”

“別推敲了,我看你就是求功心切讓人當成傻子耍,你以為他治好父親自己能獨占功勞,對你往後掌控家族有幫助,但我告訴你你想多了,新任的家主,隻能是子建,你弟弟。”殷子脩冷聲說道。

殷子衡描得青翠的兩條細眉動了一動,不理會那盆反著潑到身上的髒水,報以同樣冷冽的語氣,說道:“爭權奪利敢拿父親的性命做賭注,你的膽子真的很大。”

然後她看向鄧荼蘼,眼神出奇的溫和了一瞬,再看向林立,說道:“不必睬她,這個家現在我說了算。”

……

……

保鏢不顧大小姐的警告,將殷子衡和她帶來的人放進老家主的病房,姐妹間在家中話語權的分量,站在外人的立場一目了然。

殷子脩氣極,也尾隨著進屋,殷子衡倒是沒做得太過分,默認了保鏢對其放行。

病床上殷家的老家主安靜躺著,臉上尚有血色,並不像病危之人的蒼白慘重,呼吸也還平穩,看著就跟睡著了沒什麼兩樣。

當然這也是療養院所有專家名醫齊齊放棄的原因,有病還可以治病,沒病當然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病人生機一點點流逝。

姓金的帝都神醫聞訊趕來,看人功夫頗有火候,略過鄧荼蘼直接將目光放在病房內另一名年輕人身上,按讚龍虎山小師叔果然風采非凡,同時開口敬意嚴正的問道:“小仙師如何看待?可還有救?”

林立看了看老者,確認是陌生的麵孔之後,出乎所有人意料幹脆而果斷的搖搖頭:“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