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愧是妖域僅次於皇族的血脈,全力一擊仿佛帶有道韻!”
“一次切割打出,便是世間所有切斷的方式。”
從未見過妖族高等妖法的年輕有很多,此刻立於草坪周圍,不禁心神激蕩。
隔著長輩們聯手建立的屏障,他們都能深深感受到結界以內的殺機,暗自揣測著,若是自己身處那片破風聲裏,能接住幾下?
更多人的答案是一下也接不住。
於是他們有人開始為那片聲音裏負了重傷的道友擔心。
“我記得林立似乎也很擅長切割,之前破開百鬼宗壁障的手法,妙極了。”
“可是他的手法再如何犀利,麵對上古蜃妖的妖力,又如何能相提並論?”
“就算本來可以,但他這一個時辰,能補滿真元且痊愈傷勢嗎?”
鏘鏘!
金鐵相撞的清脆聲音打斷坪畔一切私語,所有人目光都不約而同朝著聲音源頭望去,隻見兩柄幽黑的飛刀被斬斷,垂落進了草叢,卻並沒有林立的身影。
“在那裏!”
有人喊道,本以為是佯攻,然而林立終究還是,被滴水不漏的斬擊給逼出來了。
身處自己的領域,赫連留雷自然比觀眾更早發現,冷笑掠過唇角,手中長戟一指,無數撕天爪的鋒利意味便由散而聚,朝著同一個目標切削過去。
橫著的,豎著的,斜著的,幾十上百的鋒芒猶如鋪天蓋地的箭矢,林立無論從哪個方向都無法突圍。
在赫連留雷與眾修士的眼中,他能走的途徑唯有兩條,要麼以絕強的防禦生扛,要麼,就等著萬箭穿心過。
當然此時殺氣騰騰而來的並非箭矢,而是能將任何事物切成粉末的妖力氣刃。
“林道友,快避開啊!”
一名修士急得眼珠子快瞪出眼眶,情不自禁喊了一聲,即便他自己也清楚,那種範圍的夾攻,想躲也根本沒處躲。
可林立的應對未免太消極了些,竟然呆呆立在那裏,埋著腦袋不動不偏。
這是絕望了還是看透了?
畢竟已經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與其徒勞掙紮,不如從容以待,好讓自己死得有氣度一點?
沒人猜得到林立此時在想什麼,赫連留雷也想不出,但他知道,自己就快要拔掉這顆眼中釘了。
最近的妖力鋒芒離林立僅僅半尺之隔,再過不到半次呼吸的時間,它便會從林立身體的中部劃過,將其腰斬。
這時候林立終於有了動作,他抬起頭,衝赫連留雷笑了笑,然後,身後的鋒芒紛至遝來。
攜著世間所有切割的意味,輕重不一,犀利程度亦是有別。
然而,看似必中的鋒芒,卻是一道也不曾落到林立身上,而是擊了個空。
“什麼!?”
“竟然…消失了?”
坪畔修士們可謂看得提心吊膽,此時又被大大的驚喜衝得腦袋發懵。但也有頭腦始終清醒的,譬如柳鳴。
“妖族果然很蠢,可惜了這麼強的手段。”他冷冷說道。
身旁楚逐流略訝然,轉頭問道:“柳道友何出此言?”
麵對一個可以稱為對手的人,柳鳴倒是不吝惜言語,說道:“我一直在觀察林立的身法,如果我所料不錯,下一刻,他會舉著刀站在赫連留雷背後兩尺遠的位置。”
他料的沒錯,話音剛落地,林立便出現了,的確站在赫連留雷背後,手裏也的確舉著白色的森羅冰火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