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在飛,我打個電話報平安。”我的一句話算是給現在友好的氛圍打上了一個歎號。
隻見他握著筷子的指節有些泛白,表情也變得越來越陰鬱。我不禁縮了縮脖子。得,我所認識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別扭孩子——屬於內心活動極其豐富,但是麵部表情基本為零。
“你別扭什麼啊!我就打個電話告訴羅宋唐,讓他別擔心。”唉,這些人就沒有讓我省心過,羅宋唐也一樣啊,“他知道我沒帶錢會擔心的,我得跟他報個平安。”
我還沒有說完,他就把手機遞給我了。
“打吧。”
“哦,謝謝奧。”我都準備好做一番長篇大論了,沒有想到這個家夥幾年不見居然這麼上道了。要知道以前隻要涉及到我和其他異性的,鄭在飛別提有多小心眼了,哪怕是韓弟弟,都被他歸到了允許適當交談但不可過於親近的範圍。想起來我對他可是大方多了,不過,額??????後來大方過了頭。
“喂。”這次總算是通了。
“你是他女朋友吧?”陌生的聲音,“這家夥現在爛醉如泥,我想既然你打過來就證明你對他應該還是有些感情吧。所以我請你把他領回去吧!”
“啊?”這個人跟我很熟嗎?為什麼這麼說話,“可是,可是??????”
“地址我就發到這個手機上。你動作快點,久了,我或許會幹出什麼不怎麼友善的事情。”
這個人的語氣怎麼這樣啊?可是,關鍵問題是我沒有錢啊!
唉!我看了看在一邊裝柔弱刷存在的鄭在飛,又想著在那邊醉到沒意識的羅宋湯,頓時有種一個頭兩個大的感覺。
放下手機之後,我不怕死地又求證了一遍:“誒,你真沒錢啊?”
“沒有!”看來對於鄭在飛身體方麵的擔心可以放一邊了。
“那你車呢?”
“幹嘛?”真是明知故問。
“你能不能帶我去這個地方?”我把手機亮給他看,“羅宋唐,喝???喝太多了。”這種帶著前男友去接醉酒的現男友的戲碼,可不可以不要發生在我身上啊?
“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去。”能以這種音量說出自己有病的人還真是有病。
“您老不能通融通融嗎?”我好脾氣地順著他。
“不想就是不想。”一副打死也不去的樣子。
“好吧,那隻好我親自出馬了,到時候一不小心把你的車子撞個什麼坑之類的可不要怪我噢。”
我看到他的眉頭皺了皺,強撐道:“我又沒有說要借你車。”
“那也行,那我隻好走的去了。”我假裝望了望外麵,“雨有些大,不過你這兒應該有傘吧。時間是晚了點,應該不會遇到什麼怪人吧。畢竟那什麼黑色大麗花啊,開膛手傑克啊,都是存在在國外的曆史上的嘛,對吧?”裝作思考完畢,我對著他說,“那我走了哦,碗筷你要自己收拾了。等會再吃一次藥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對於鄭在飛這樣外冷內熱的人,“關心”絕對是一種強有力的催化劑。
雖然呢“關心”這種催化劑很有用,不過顯然我給的還不夠,所有當我坐在鄭在飛旁邊時,一邊要抵擋這個家夥的冷氣,另一方麵又要麵對性能優良的車子時不時地突然加速。我的心情如果用一道甜點表示就是“油炸冰淇淋”,用一部美劇表示就是“冰與火之歌”。
鄭在飛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又加上這是在C市,當然我相信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對羅宋湯完全沒有好感。所以隻好我一個人去把裏麵那隻醉鬼搬出來。
不過當我看到歪倒在沙發上的羅宋湯時,我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個滿是塑料袋的密閉空間,頭和心都悶悶的。因為在我的計劃裏羅宋湯真的是我最對不起的人,也是最無辜。
“你來了。”我一開始沒有注意到吧台旁還斜靠著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件酒紅色的綢緞襯衫,半長的黑發被他用一根同色係的緞帶束在腦後,他的眼睛十分專注地盯著手裏的紅酒。若不是隻有我和他兩個人,我還真有些懷疑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宋唐一直是個很自律的人。借酒消愁這種事,他是最不屑的。”
他輕輕放下酒杯,慢慢轉過臉直視著我,不得不說這是張非常精致的臉:“叫你來,就是想要看看一個會讓宋唐去做他最不屑事情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他慢慢地向我走近,在我耳邊喃喃道:“我十分好奇呢。”
我下意識地推開了他,並且很明顯地退後了一步。
這種人給我的感覺過於危險,不是相互吸引的那一類,而是這個人對我有著深深的惡意。更何況,長得如此妖孽,物極必反,這人絕對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