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歎,我對你始終還是狠不下心。
鄭林,給了我一段可能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而鄭在飛,卻帶給了一段可能是人生中最陰暗的日子。也許是前者太過美好,所以後者才會顯得更加的沒有希望。畢竟,吃過蜜糖的人哪怕隻是碰一下黃連,苦味都會加倍。
不過直到再次重逢之前,我一直都是以言情小說中那種聖母小白菜的形式存在的。我把所有的過去都歸結在“愚蠢”二字上——愚蠢地相信隻要真心相愛就會天長地久,愚蠢地認為隻要勇往直前就會克服一切障礙,愚蠢地將妄想當成了希望,將幼稚無知當成了天真可愛。就是因為這樣,不論是我還是會我的家人,所受到的打擊都由我自己來承擔。
直到看到韓弟弟給我的郵件。
上天就是這樣,非要在那麼多年之後,非要在你傷口填得差不多的時候告訴你:“呀,抱歉了,當初我騙了你呢!”
於是一切所受的痛苦就會變本加厲地展現在你的眼前,尤其是曾經他們倆一起秀的恩愛,更像一把鈍刀,一點一點讓你覺得疼痛,可是偏偏你自己又沒有辦法放下。的確,從客觀上來看,有些後果還是因為我不長腦子造成的。不過,為了追求世界的客觀性,那些罪魁禍首們應該也沒有機會得到幸福吧。
所以中二的想法就是大家都不用好過了。這也是我——在第二次遇見鄭在飛之後的想法,拉著大家一起下水。但是無奈的就是,我到底還是有些猶猶豫豫,對於鄭在飛,我實在是狠不下心,也沒有想好到底應該怎麼辦。我一方麵推開他,一方麵又想拉著他。如果沒有鄭在飛,我又怎麼去傷害林菀呢?
我想:如果鄭在飛知道,現在坐在旁邊看著他的人,心裏想的居然是如何利用他去對付別人,不知道會不會就一去不回頭了。好像鄭在飛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利用吧。而這一次,我還利用了他的感情。
要知道讓一個被善良標簽貼了小小半輩子的人突然走向黑暗麵,真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人物啊!所以,在看了小半個小時之後,與此同時,進行了非常規思考之後,我身上的那床毯子還是蓋在了鄭在飛的身上。
“既然身體那麼不舒服,又何必出來呢?不知道藝人最重要的就是健康嗎?”印象中鄭在飛很少生病,隻有在韓國做練習生的時候發過一次高燒。我對當時的情形印象太過深刻,所以這次一看到他的臉色,我就感覺不對勁,隻是我想看看究竟目前的他可以為我撐到哪個程度。唉,要是擱在小說裏,那我現在就是妥妥的一個破壞男女主人公美好生活的心機前女友的存在啊!
看了一下天色,好吧,外麵是一片漆黑,壓根看不出時間,看了一下手機,發現該山寨機雖然在性能上能夠完勝正主,但是在馳航時間上頓時會被KO,現在傲嬌的它已經自動去睡覺去了。於是在環顧一圈無果之後,我的目光再次轉回到了鄭在飛的身上,我怎麼忘了鄭在飛的手機啊!
雖然知道某人現在意識不清,但是我還是有些做賊心虛,輕手輕腳地開始摸向鄭在飛的口袋。然而,當我透過衣料感受到鄭在飛的體溫時,我不得不向他說聲“對不起”,因為把毯子給了他,我現在手上的溫度簡直可以跟茶幾上的那隻陶瓷杯媲美,而鄭在飛的溫度明顯是那杯子裏的咖啡,所以當我觸碰到他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但是,既然都已經貼著了,也就得把該幹的事做完。於是他越往後退,我就越往裏伸。說到這兒,我還是不得不吐槽一下這個該死的設計師。你說你既然要開個口袋吧,你就大大方方開唄,偏偏做的這麼隱蔽。誒,你既然想要隱蔽一些吧,你就做得小一點就好了唄,偏偏又做得那麼深。
算了,算了,不過,我這麼辛辛苦苦拿了半天,這最後碰到的依然是布料是怎麼回事啊!
“章陳彙,你能不能消停會兒啊?”得了,手下這家夥顯然恢複能力驚人,這會兒居然還會吼人了。
“我???我怎麼了?”我一邊忙著撤手,一邊以語言恫嚇之,奈何這口袋太小,我這回撤速度實在是有些不如預期啊!
“你要摸就大大方方地摸好了,又不是沒摸過。”他鄙視地看了我一樣,嘟嘟囔囔地說道。
“喂,誰???誰想摸了!我不過是想借一下你的手機看一下時間罷了。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奧!就你這身材???”我默默地回想了一下手感,覺得自己的後半句話可以歇菜了。真是都快瘦成竹竿了,居然還這麼有料。
“手機?手機不就在吧台那邊嗎?”我順著他的話,朝吧台方向一看,那隻手機正大大咧咧地在吧台正中間躺屍。